“這很簡單呀,凶手殺了他之後將屍體塞進櫃子裡。”卡蘿蕾繼續詢問道。
“不對,”那維萊特好像也發現了問題,“如果是這樣,那麼還會有屍體‘坐立’時候的血跡流動痕跡,但這件衣物上沒有。”
人體死亡1-6個小時內血液就會呈現凝固狀態不會再有流動血液痕跡,所以死者是從其他地方送到克維爾櫃子裡
突然想起什麼,芙寧娜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之前的案件報告翻閱起來。
“你們看,這個現場根本就不像是大動脈的被匕首刺穿後的模樣,”芙寧娜揮了揮手中的報告,“基本可以肯定第一案發現場不是在這裡。”
“可是之前我也在周圍看過,嫌疑人家周圍都沒有血跡。”卡蘿蕾補充道。
“不你忘記了嗎?還有個地方有血跡,”那維萊特用手撐著下巴,“這就是芙寧娜要帶你去薩莫爾莊園的原因。”
“那維萊特大人的意思是說......”卡蘿蕾似乎也意識到,驚呼著,“這可能嗎?”
“卡蘿蕾,你把你昨天看到的血跡情況畫下來。”
得到命令後的卡蘿蕾迅速拿出紙張在辦公桌上思考著,芙寧娜則繼續蹲在衣物前用放大鏡觀察著,那維萊特則陪在身邊。
半晌後卡蘿蕾將畫好的場景圖遞給她,拿著那張圖比對和衣物,完全吻合血跡噴湧以及血跡流動方向,薩莫爾莊園就是案發第一現場,而這個地方克維爾是不可能進入的。
“芙寧娜。”
放下紙張她轉頭對上那維萊特視線:“我知道,雖然這些已經可以證明克維爾是無罪這一點,但在審判庭上是無用的。”
普通民眾和樞律庭的人沒有美露莘的眼睛,是沒有辦法看見這些血跡場景,光靠這幅卡蘿蕾的作畫完全沒有辦法說服群眾不說,還會讓大家覺得美露莘果然是怪物。
歌劇院裡,人們隻想看見使得身心愉悅,帶來喜怒哀樂的戲劇,至於戲劇背後的故事,沒有多少人會去關注。
所以要想在歌劇院中取得勝利,就要用最簡單最表麵的東西去表現。
“美露莘最開始被反對也是從樞律庭開始的對嗎?”
聽到她的問題,那維萊特直接點點頭:“我一直覺得,其實他們是知道美露莘的能力,故意為之,這樣就沒有人挑戰他們的權威性和唯一性。”
點點頭再次看向那件衣物,芙寧娜覺得,要是楓丹想要繼續發展下去,貴族和樞律庭的權利就一定要削弱,而且也許不止削弱這麼簡單。
楓丹需要改革,需要新鮮血脈湧入,需要一個煥然一新的審判體係。
但這些現在看來都非常困難,樞律庭和貴族勾結,警備隊內又錯綜複雜利益和貴族樞律庭環環相扣,而楓丹人民又是非常喜歡審判的群體。
簡直就是地獄難度般的開局,這樣一個看似簡單的案件背後居然牽扯出這麼多事情。
“芙寧娜大人。”
沫芒宮警備隊的一名女巡邏員站在門口:“有位女士試圖闖入沫芒宮,說無論如何一定要見最高審判官大人。”
飛快轉頭看向那維萊特,她眼中瞬間燃起一絲八卦:“女士?闖沫芒宮找你呀。”
那維萊特一向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也帶上迷茫,走到警備隊員跟前:“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就讓她明日再來。”
“彆啊!”芙寧娜從他身後探出腦袋,“我們要愛戴子民!特彆是女士,去,將她帶過來。”
警備隊隊員離開後,那維萊特不解地問道:“今日還有案件要討論,為何要接見子民?”
芙寧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手戳戳他的肩膀淡淡道:“我什麼時候要接見子民了,人家是來找最高審判官大人的。”
“芙寧娜女士......”
警備隊員的腳步聲將兩人打斷,隨後辦公室門口出現一位穿著樸素衣裝但卻皮膚白皙氣質高雅的漂亮女士,下意識地瞟了眼那維萊特,隻見他皺著眉頭。
“這位女士,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情?”那維萊特疏離淡漠卻有禮貌地問道。
話音剛落,那位漂亮女士直接跪在兩人麵前,弄得芙寧娜措手不及拽住那維萊特的手臂驚呼道:“這位女士,你這是做什麼?”
跪在地上的女士抬起頭,眼眶微紅盯著兩人,
“我想了好幾天,我不能因為懦弱和自私葬送克維爾一生,是我的錯,他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