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比希爾正準備說些什麼,她又繼續打斷道:“哦不,克扣算什麼,你有的渠道獲得更多東西。”
“芙寧娜大人您到底在說什麼?”科比希爾臉色鐵青。
“你脖頸處的項鏈,看起來不錯。”芙寧娜答非所問,“我好像在哪裡看到過。”
聽到她的話,科比希爾條件反射就去摸那條項鏈,就是這麼一個動作讓她差點笑出聲。
“薩莫爾,上次我去你家,你夫人可是說我要什麼就給什麼,怎麼沒幾天,這項鏈就在科比希爾大人脖頸上了,沫芒宮可都沒有。”
“芙寧娜大人,我覺得這些都和案件沒有任何關係。”薩莫爾立刻道,“私下貴族間的問候很正常。”
“那你的金戒指也是貴族間的問候嗎?”芙寧娜指著他大拇指上耀眼的黃金戒指。
“這是薩莫爾家族傳家寶,”薩莫爾挺直背脊嚴肅道,“這並不是彆人送的,而且也隻有薩莫爾家族曆代莊園主人才能佩戴!”
“你確定?”芙寧娜眼中帶著笑意問道。
“當然!”薩莫爾昂下巴高傲道,“我絕對不辜負薩莫爾家族的祖先。”
他的聲音回蕩在歐比克萊歌劇院每個角落,成為所有人眼中的焦點,台下的薩莫爾夫人熱淚盈眶,看起來非常為自己丈夫自豪。
“那就是你了,薩莫爾,”芙寧娜左手拿起權杖指著他麵無表情。
“什麼?!”薩莫爾表情有些迷茫,“芙寧娜大人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殺害自己兒子,嫁禍他人,收買樞律庭,影響審判,薩莫爾家的祖宗要是知道了,他們會不會想把你一起拖進地獄呢?”
權杖指著薩莫爾的胸口,芙寧娜審視著麵前的男人,虎毒都不食子,可這人不光殺死自己孩子,還想要另外一個孩子拖下水,這些貴族自私得仿佛全世界都是螻蟻。
台下一片嘩然,喧鬨聲四起,歐庇克萊歌劇院的燈光都在緊張得亂晃,所有人都在發表自己的看法,完全不明白發生什麼。
“芙寧娜大人,你這指控從何而來!”薩莫爾氣極了,越過她肩膀看向身後半晌後笑起來。
“我懂了,水神大人果然還隻是一個女人,你是為了包庇這個不自愛沒有貞潔觀的女人。”
“住口。”那維萊特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芙寧娜轉頭看過去,他什麼時候從高台上下來的?
“水神,什麼時候輪到你評價?”
臉色青一塊紫一塊的薩莫爾梗著脖頸繼續道:“最高審判官,你也是男人,難道我剛剛說的不對嗎?沒有證據隨便咬人!就算是水神我也不服!”
“我說你急什麼?”芙寧娜打斷薩莫爾的胡言亂語,將那維萊特擋住,“不就是證據嗎?我當然有啊。”
話音剛落,卡蘿蕾就將證據從一個盒子中拿出來,正是那件死者身上的衣物。
乾涸的血跡遍布衣物表麵,觀眾伸長腦袋想要看清所謂的證據在什麼地方。
“這些東西我們之前就已經看過了。”科比希爾聽起來鬆了口氣,“死者刺穿大動脈噴灑血液痕跡和這件衣物上一致。”
“所以樞律庭也確定這是死者死亡時所穿衣物,是吧?”芙寧娜繼續詢問,但這次科比希爾並沒有說話,似乎是不想再落入她的陷阱。
“沒錯!”
可薩莫爾就不一樣,他現在很著急,麵紅耳赤,迫切想要證明自己是被冤枉。
“那天我兒子就是穿這衣服,這衣服是從商人那裡高價定製,我敢肯定在這楓丹廷僅此一件!”
歌劇院安靜極了,不知過了多久,一陣笑聲突然彌漫,芙寧娜捂著肚子誇張地嘲笑著,她是真的沒想到,居然會有人又愛炫富又愚蠢。
“薩莫爾,”那維萊特站在身邊問道,“既然你這麼堅持這件衣服與死者的唯一性,那麼真相也可以揭曉了。”
在眾人的眼神中那維萊特拿過放大鏡放在血跡中不起眼的位置上,
“這個痕跡,薩莫爾,你認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