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相反的,周明妍心情還很不錯。
這個世界和上個世界不一樣,沒有什麼仙植靈草,也沒有什麼靈寶仙器,就目前她的身價想要拿到特彆好的筆墨紙硯的機會也不多,秉著趕著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的原則,周明妍在查看後盒子裡的東西確實不錯之後,笑納了。
畢竟她都親手給周清妍抄了一篇佛經了,多大的體麵,她上供一些孝敬簡直不要太合理。
這種事情上輩子周明妍經曆過太多了,求到她麵前的,哪個不是大半身家送上來,看看盒子裡的東西明顯都是挑揀過的,特意分出來的,雖然東西是好東西,但數量很少,難為弄出這麼細的墨條,虧得還特特用兩個盒子來裝。
格局小了,小了。
不過想到自己已經給周清妍抄好的佛經篇章,周明妍就不計較了,貨價對版,理所應當。
等到喜鵲拿著飯回來,周明妍才停下抄經書,吃飯洗漱然後午睡,下午繼續抄經,小珍珠則坐在廊下默背經文。
用過晚飯後,月上中天,周明妍拿起樹枝準備在院子裡練劍,然後就看見早早拿著經文站在院門口等待的小珍珠。
“去吧,聲音洪亮些,跑快些。”周明妍烏黑的眼眸看了一眼小珍珠,然後轉開視線,抬起了手握好樹枝擺出一個起手式,“跑得慢了會被人打死的。”
“是,三小姐!”小珍珠摸了摸自己荷包裡的五兩銀子,直覺雙腿都是力量,這種簡單的事情三小姐居然給她整整五兩!
發財啦!
小珍珠下一秒就從院門躥了出去,喜鵲在廊下安置案幾,擺上擦汗手帕和解渴的茶水,看到小珍珠跑出去下意識看向周明妍。
周明妍沒有吭聲,專心翼翼的練劍,大概半個時辰後,滿臉通紅的小珍珠回來了,這時候周明妍已經練完劍洗完澡出來了,正坐在院子裡喝茶。
“三小姐,經文已經送到瓊瑤閣了,奴婢還很大聲的連著念了三遍,然後在她們突然暴怒的時候跑回來了,他們都沒有看到奴婢人!”小珍珠十分得意,但是下一秒自己愣住了,“三小姐,你讓奴婢將經文留下了來,那她們不就知道奴婢是誰了嗎?那奴婢還跑啥……”
小珍珠突然想到周明妍說,跑得慢是會被打死的……這時候去送經文,大聲念經文不就是嚇唬一下他們嗎?為什麼要被打死?
“我什麼時候說讓你跑是怕被發現了?”周明妍扯了扯嘴角,“去洗漱換衣。”
“哦……是,三小姐。”小珍珠一臉的茫然,但還是乖乖下去了,畢竟她除愛錢之外最重要的優點就是聽話。
再說了,錢誰會不愛,這怎麼能算是缺點呢?
“喜鵲,開院門。”周明妍披上厚實的青衣外衫,坐在廊下從書房裡挪出來的椅子上,這兩日用來練劍的樹枝就放在手邊,遠遠聽到腳步聲過來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潤了潤喉,點點頭,不得不說喜鵲這泡茶手藝是很不錯的。
“……是。”喜鵲雖然不知道周明妍要乾什麼,但還是將小珍珠順手關上的院門打開,然後迎麵就看見一串人提著燈籠往這邊過來,因為附近沒有什麼人住,所以這一串人就十分明顯。
“外頭什麼人?大晚上過來?”喜鵲遠遠就感覺到了來者不善,立刻開口高聲詢問。
“賤婢,你和你們那下賤的主子做了什麼事兒,還敢明知故問?”第一開口的還是個熟人,可不就是白天在蘅蕪苑差點被門板拍扁鼻子的瑪瑙嘛。
喜鵲被推了個踉蹌,差點跌倒,而外麵一群人大大小小十幾個也闖了進來。
然而剛進來就聽一聲慘叫,不是彆人正是剛才還高聲嗬斥喜鵲辱罵周明妍的瑪瑙,隻見地上幾塊碎瓷片,而瑪瑙已經半跪在地上,一頭的血,臉上肩膀上還有茶葉,臉皮也杯熱水燙得發紅。
再看剛剛喝茶的周明妍,果然原本拿在手裡的茶杯已經不見了。
“三小姐,瑪瑙是我們瓊瑤閣的丫頭,這打狗還要看主人,三小姐也過於張狂了!”領頭的姑娘十八九歲,看著周明妍的眼神滿是審視,似乎是第一次認識她一樣。
“我不看,你又奈我何?”周明妍從廊下椅子上站起來,拎起手邊的三指粗的硬木樹枝,然後對著喜鵲道,“喜鵲關門,本小姐要打狗!”
院門被喜鵲和王婆啪的一聲合上,瓊瑤閣的大丫頭杜鵑覺得眼前的一幕真是荒謬至極,包括蘅蕪苑送來的佛經是往生咒,三小姐居然還敢讓人在她們瓊瑤閣門口大聲念往生咒,當然還有現在。
蘅蕪苑裡裡外外主仆一起算上一共才四個人,卻大言不慚要把他她們十幾個人關起來打。
杜鵑一貫冷靜自持,這一次也是火大了,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三小姐怎麼打了,彆到最後不小心磕破了三小姐的油皮,反倒是我們這些下人的不是了。”
她們過來是給二小姐出氣的,蘅蕪苑和瓊瑤閣距離遠,身體弱一點的都走不了那麼遠的路,所以帶過來的自然都是有一把子力氣的丫鬟婆子。
她倒是想看看這瘦弱的三小姐怎麼個打法,莫不是躺地上哭鬨碰瓷吧!
下一秒黑影朝自己撲過來,一棍子由下而上抽過來,大腿胸口的劇痛緊接著就是肩膀後腦砸在地上火辣。
杜鵑沒有來得及吭一聲就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