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妄頓了頓問：“趙老那邊希望什麼時候？”如果是修改修複方案的話，最好還需要Rachel本人在場。畢竟這是Rachel舅舅家族的東西。

“對方說程總有時間都可以，希望請您吃個飯。”

程妄揚了揚眉：“吃飯？”他眼底浮現一瞬了然，隻怕是對方有求於自己。然而事關藏品，並非是他能夠做決定的。

“那就約在明天中午吧。”程妄道。

“好的。”助理應下，轉身去給程妄安排行程。

其實程妄也大概能猜到對方有什麼請求，不過就是公開修複影像之類的，一開始趙老也提過，隻不過被Rachel拒絕了，如今應該是想舊事重提。

見麵吃飯的時間定下來後，溫窈特意將自己之前編導過的視頻整理了出來，以證明自己的實力。

然而網絡上關於雲雀紋翡翠玉瓶的資料實在太少，畢竟玉瓶在清末就被搶走了，國內學者根本沒辦法研究。

唯一一張照片還是當年玉瓶沒有被拍賣時候拍的黑白照。

溫窈能做的，就是儘量說服這位歐洲收藏家能同意拍攝記錄，然後順便詢問一下是是否曾經認識自己的媽媽。

因為是溫窈這邊做東，所以溫窈和趙餘傑自然是比對方先到的。趙餘傑先點了這家的招牌菜，然後打算等對方過來後再另外點。

在等人的時候，溫窈還在心裡準備著自己的腹稿，她甚至還在腦海裡模擬出對方如果拒絕自己，自己要怎麼應對。

正在想著包廂的門被打開了，服務員將程妄和他的助理一起邀請進來，趙餘傑站起來：“程總。”

溫窈看著進門的程妄：“……”

程妄也看到了坐在席間的溫窈，他眯了眯眼，掩住了眸中的詫異。

趙餘傑見今天過來的隻有程妄和他的助理，不由問道：“那位Rachel小姐沒有來嗎？”據他所知這位程總隻是中間人，Rachel才是能夠決定藏品是否能被拍攝的決定人。

助理回答：“Rachel小姐有事回歐洲了，關於藏品的事情，和程總聊也一樣。”

程妄本來是想給趙老麵子才來赴約的，沒想到做東的不是趙老而是溫窈。

他不動聲色的揚了揚眉，徑直在溫窈對麵的席位坐下，沉吟片刻道：“趙先生這次邀請我，應該不是修改藏品修複方案吧。”

趙餘傑笑了笑，轉頭看向有些發愣的溫窈，他小聲叫她：“阿窈回神了。”

聽到趙餘傑對溫窈的稱呼，程妄眉頭一擰。

溫窈回了魂，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此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說好的歐洲收藏家呢？怎麼變成程妄了？她就是因為不想和程妄再扯上關係，所以才想辦法去認識趙爺爺的，結果最後還是要求上程妄？

“阿窈，這是華鼎投資的程總，之前都是程總在中間當聯絡人的。”趙餘傑給溫窈介紹，言外之意便是之後還要麻煩這位程總繼續當中間人。

溫窈有些無力的扯了扯唇角。

程妄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好整以暇的等著下文。

趙餘傑：“……”饒是他再遲鈍也發現了溫窈的不對勁，他壓低聲音問：“阿窈你怎麼了？”

溫窈咬了咬唇搖頭，小聲道：“沒怎麼。”

她在心裡迅速的權衡了一下利弊，而後深吸一口氣看向程妄道：“程總你好，久仰久仰。”

程妄：“……”

麵子算什麼，達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溫窈想，大不了等這件事情過去後，再和程妄撇清關係也不遲。

見她準備假裝不認識自己，程妄嗤笑了一聲，緩緩開口：“你有事情找我幫忙，何必繞這麼大一個圈子，讓一個外人攢局做東？是害怕直接和我說，我會拒絕你嗎？”

溫窈：“？”

他不顧她看來的眼神，繼續幽幽的控訴她：“也是，你這個人向來喜歡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畢竟上周我剛救了你，你轉臉就將我從你家裡趕出去了。”

溫窈：“……”

趙餘傑：“？”

一旁的助理都露出吃瓜的表情，居然還有人趕他們程總，還是從家裡……這是他能聽的事情嗎？！

“阿窈，你們……認識？”趙餘傑忍不住問。

溫窈瞪著程妄，恨不得用桌上的擦手毛巾將他的嘴巴給堵上，可偏偏現在確實是自己在有求於他！

氣死了，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