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服飾、這是錦衣衛的人!錦衣衛的人怎麼會混進來?!那是誰掌管的密道?人呢!快去通知詭長老!”
潛入者?!還是錦衣衛的人?
元初君不得不想剛才客棧裡那群搜查的錦衣衛,隻是那個說話很嚴肅的男人會下這麼冒失的入侵命令嗎?
伴隨著身後戰鬥的聲音和嘈雜的呼喊聲,元初君腦中瞬間閃過千萬種念頭。
最後瞬秒之間,她忽然回想起自己此時第三方的立場,迅速轉過頭,將目光對上那邊同樣聽到聲響轉過頭去的狼狽男人身上——
果然,不出她所料,男人原本弓著的身子在聽到那邊的動靜,此刻一下子直了起來!擋著臉的手落下,臉上帶著錯愕的神情,和原本怯懦的表情截然不同,此時暗惱的輕輕握拳,低聲嘀咕了幾句,隻是稍微猶豫了片刻,就快步朝著那邊的騷動方向跑去。
在男人離開的同時,元初君緊隨其後,隻不過她的目的地是對方方才所站的位置。
腳輕踏地麵,感知到了些許異物感,她單眉挑起,暗器5級的本能讓她感覺這裡有不一樣的隱藏事物存在。
沒有時間等她仔細思索,她毫不猶豫的躬身抬手觸碰到腳下的泥土,果不其然,她摸到了一處硬實的物體,盒子隱藏的很好,完全被庭院中的泥土和雜草遮蓋,這裡又處於花園的中央,如果不是有心人,恐怕很少會有人接近這裡!
思考的功夫,伴隨著耳邊越來越近的呼喊聲,元初君沒有猶豫,直接用力將泥土撥開,在少到可憐的時間裡,她雙眼快速的瀏覽過緊鎖的密盒上的花紋,隨後快速草草恢複了一下未發現時候的場景,然後快速閃到庭院視覺死角處,默默觀察著那邊追逐著的身影。
一邊看著騷亂的人影,一邊腦海中不住的回想著盒子上的花紋,她眉頭緊鎖。
……看剛才那家夥急匆匆的趕過去的模樣,顯然不是和那些殺手一樣打算解決掉那個入侵的錦衣衛,恐怕彆有打……算。
元初君的思考甚至沒結束,她就愕然的看著那邊被追逐著的兩道身影,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什麼情況?!
元初君幾乎懷疑自己看錯了,表情微微抽動,看著那邊上一刻在自己想象中還在“忍辱負重”的大哥扯著身後狼狽的錦衣衛少女,少女還在尖叫著似乎在掙紮,剛剛還狼狽不堪的男人此時手執長劍,儼然有一副神擋殺神的恐怖氣勢,扯著少女的手力氣之大,甚至讓對方毫無招架之力,隻能被帶著踉蹌的奔跑。
……這就不裝了?啊??
那少女是你姘頭嗎?!
難不成她才是公主,我不是?元初君一臉懷疑人生的反手指著自己。
虧得她剛剛還以為這人會是什麼厲害的隱世高手,像是七公那樣的存在,沒想到暴露的這麼輕而易舉。
……當然,她是元初君,自然也不會忘記另一種可能性。
那就是這位“大哥”的潛入目的已經達成,想知道的情報已經探查清楚,自然也不需要過多的隱藏了,除了剛剛他要帶走的盒子……
誒?盒子?
看著“大哥”把殺手們引開,獨自一人對抗一群人朝著樓下狂奔,元初君狀況外的表情驟變,連忙搖搖頭,再次出現在密盒的位置。
這次她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撿起旁邊的石塊,手在技能的作用下本能的向後瞄準,一連串動作流暢無比——
“砰!”
在中級暗器技能的作用下,她直接將盒子靠蠻力對著暗器自動瞄準的脆弱點強行打開!
裡麵有零星幾樣物品,元初君想也沒想,直接胡亂塞進自己口袋裡,然後一手兜著懷裡的東西,一手按著自己頭上的鬥笠,快速朝著上來的密道口方向悶頭跑去!
“……”
站在變成了一個大洞的暗道口,元初君竟然一時間有些失語,她竟不知那個錦衣衛妹妹到底是以怎樣的方式閃亮登場的。
單手按著鬥笠,她縱身一躍,跳進眼前的暗道中,在身後騷亂逐漸遠離的時候,快步遠路返回著。
現在的她還是儘量避戰為主,畢竟就憑她現在的三腳貓功夫,加上隻能在背後放陰招的中級暗器技能,雖然後方的戰鬥結果很吸引她,但她還沒有那麼自信到直接追上去。
肉包子打狗的事情,她不會做。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剛剛的大哥拉著錦衣衛少女離開的畫麵,她動作微微一頓,臉上原本沉思的表情有幾分變化。
……看來她回去還是該好好看看那本她隻是大致看了一眼,被她稱之為“玄景龍傲天日記”的書,畢竟這種走向,她真的無法理解。
然而,就當她以為自己躲避了身後的戰場,抱著懷裡順手牽羊的東西準備回客棧的時候,她的耳邊忽然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這聲音讓原本稍微放鬆幾分的她身體猛地繃緊起來!
臉色有幾分難看,她豎起耳朵仔細聽著耳邊的動靜。
像是小蟲子爬動一樣的聲音不斷,甚至越來越近,近到元初君幾乎懷疑,它們就在自己的頭頂。
吞咽口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元初君深吸一口氣,緩緩抬頭看了一眼頭頂漆黑的暗道,她輕輕抬手,觸摸了一下上麵的建築。
……濕的。
不排除是那位錦衣衛少女衝進來的時候帶過來的水,畢竟她看到對方濕漉漉的狼狽模樣了。
但是,這濕乎乎的觸感冰冰涼涼,非要說的話,倒有些像元初君曾經冰箱保鮮層中的感覺。
直到酥酥麻麻的感覺襲上元初君的後頸,意識到這不是錯覺後,她終於僵住了。
當整個身後都傳出小生物爬行的觸感時,元初君訥訥的抬起頭,那張清濯的麵龐,此時前所未有的扭曲抽動著。
借著係統界麵的點點微光,元初君艱難的低下頭,她看到自己揣在懷裡的一眾物品上,此時密密麻麻的爬滿了形狀各異的蟲子。
凝視著趴在自己袖口那條過於肥碩的蟲子,蠕動著來到水漬的位置,然後瞬間發狂抽動撕咬身邊同伴的畫麵,元初君腦中那根緊繃著的弦終於“嘣”一聲,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