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景走後,元初君自然而然的拿出了昨夜折騰半夜帶出來的密信。
微微整平,看著上麵雖然出自兩人口袋,但顯然花紋和筆跡都是一人所為的兩封信,元初君眉頭微皺。
……看不懂。
但是可以看出,這種密文或許是那組織的特殊傳話方式,或許顧玄間的這封還帶著他們作惡的證據?
元初君拎著手裡的信紙,不甚在意的甩了甩。
如果不是偽裝成店主的殺手殺意和紅名過於明顯,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殺了一個錦衣衛的同夥了。
……等等。
為什麼自己在看到顧玄間為了那個錦衣衛少女暴露身份,就自然而然的將他看做錦衣衛的人了呢。
元初君眸光閃爍著,她一邊將密信好好的收起來,一邊抬手,一串紅色朱砂手串立刻出現在她纖細的手腕上。
還有這個,既然它被一起封於盒內,顯然是十分重要的東西了。
隻是盯著那血紅的朱砂,元初君忽然毫無征兆的想起了程天機方才的那番話。
想到那子虛烏有的守宮砂傳說和少女們被“采花”的事件,她猛然間感覺一陣惡寒。
爽快的將之前應急佩戴上的朱砂手串摘下,好好的揣進懷裡。
變得和平日無異的元初君好好的拍著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那身臟兮兮的白衣已經被更換,現在的她又變回了那個最高潔的公主殿下。
內心暗暗倒數著,伴隨著地圖上兩個綠名高速移動的動作,在元初君倒數到“一”的時候,她的大門被大力打開,一向刁蠻的少女此刻帶著驚詫的表情,對著屋內緩緩抬眸的元初君錯愕大聲道:
“元小姐!作惡八年的銀簪大盜被抓到了!”
元初君眉心一跳。
這倒是出乎意料了。
葉初瑩身後的程天機見拉不住早就放棄了,此時隻是聳肩補充著:“沒錯。而且真正值得驚訝的是,這位銀簪大盜,最起碼目前出來的傳言,是一個名為顧玄間的人。”
聽到熟悉的名字,元初君呼吸一滯,她的眼神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暗了暗。
葉初瑩忽然激動的補充著:“這算什麼重點!重點是,這個顧玄間——”
“——是當今大都城錦衣衛指揮使顧時鳴的親弟弟!!”
元初君原本平靜的水眸猛地一顫。
*
大都城錦衣衛
“荊大哥!那個人不是壞蛋!他怎麼可能是銀簪大盜呢!!”
嬌俏的女聲帶著急切,此時的她似乎也顧不上昨日在對方那裡得到的傷心情緒,繞著被醫師囑咐的荊旗急的團團轉。
荊旗抬眼看向那邊的郭瑜,對方明媚的表情一如既往,她身後那個健氣的少年此刻有些無奈的拉了拉他的袖口。
他早就習慣了郭瑜的不記隔夜仇的性格,就連對方會來替顧玄間求情這件事他也有所預料。
“小八,你先替我送李醫師出去吧。”他可靠的對著郭瑜身後的少年說著。
徐八看了一眼氣鼓鼓的郭瑜,苦笑著點頭將那邊早就煩擾不已加快了腳步的醫師送出去。
門被關上,郭瑜的神色也沒有半分變化,明明是下屬,她卻豪氣的坐在了荊旗身前原本醫師坐著的矮凳上,張嘴就要繼續勸說——
“那顧玄間,是自己去大理寺自首的。”
荊旗垂眸,平靜的聲音吐出來,瞬間堵住了郭瑜的所有話頭。
一雙杏眸錯愕的睜大,郭瑜懷疑自己聽錯了。
“……什麼?為什麼!”剛剛坐下幾秒的她猛地站起來,神情中寫滿了不敢置信,顯然顧玄間帶她離開後,兩人相處的那段時間已經讓這個爽朗的少女對顧玄間的人品完全信任下來了。
荊旗抬手理了理換紗布亂了幾分的外袍,聞言隻是端起了一邊的茶杯,潤嗓子之前平靜道:
“這種問題你就該去問他本人了。”
他似是想到了什麼,眉心一跳,抬眸看著沉默陷入了思考的郭瑜:“……另外,彆告訴我你要去找顧指揮使。”
倏然間被說中了心思的郭瑜大驚。
荊大哥會讀人心!
一看郭瑜神情便知自己想對了,荊旗欲言又止,如果不是現在傷勢在身,性格冷硬的他必然是要強製否決郭瑜的這個念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