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大包天 慣例從玄景身上收割了大……(1 / 2)

慣例從玄景身上收割了大量的虐心值後,元初君獨自一人靠在軟墊上,凝視著外麵漸漸西下的落日,隨著門被打開的聲音,是玄景。

他端著剛剛耽誤後涼透,如今又被他重新熱好的湯藥,小心的觀察了元初君的狀態。

臉色蒼白的無力坐在榻上,雖然還是一副病容,但是比起方才那悶不做聲的咳血的模樣,已經不知道好上多少了。

“殿下。”站在元初君的身邊,端著湯藥的玄景低聲喚道。

“大都國的百姓都很安逸。”

忽然,沒頭沒尾的聲音打斷了玄景的話,他下意識抬眼,卻看到了一如既往喪失了大半五感後表情呆滯的元初君,此時正怔然的凝視著窗外的模樣。

玄景頷首,似乎對於這方麵並不關心,但出於這話是從元初君口中吐出,他隻能小心翼翼的應聲:“……是。”

他說話做事向來十分小心,玄景不想公主剛剛幾日不再日日為元乾國垂淚如今就因為他的話重新傷懷起來。

聽到玄景的應聲,元初君微微一笑。

那笑容曾十分難得,在來到大都城後,麵對程天機等人已不再罕見,可還是讓玄景忍不住晃了晃神。

然後,他聽見公主說出了讓他瞳仁微縮的話:

“我想出去看看。”

下意識的想要否決的玄景氣音尚未發出來,他就聽到元初君平靜中多出了幾分人情的話:

“……那晚我被他帶到靈機閣上的時候,我看到了煙花。”她徐徐說出來的話讓玄景失聲,“雖然我明白,他本意是想告訴我,這場煙花是為非我的真正公主所綻放的,而且我現在的眼力,已經不足以讓我看清煙花的顏色,可我還是看到了。”

本因元初君的話對無為樓飽含殺意的攥緊拳頭的玄景忽然聽到了元初君坦然說自己眼力的聲音,他那始終沉鬱的黑眸此刻所有喪失的情感都湧現出來,神情悲戚中多了幾分下定決心的決意。

元初君依舊在說著,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回憶著昨晚:

“……那煙花,很美。”

玄景微怔,暗處隱藏已久的衛南星也緩緩垂眸。

身為在場人,他似乎知道元初君的後語要說什麼了。

“但是,在經過瓊宇樓閣的時候,我聽到了更美的事物。”元初君忽然展顏一笑,這是她這一月來前所未有的溫和笑意,“看過大都城的百姓,或許能稍微彌補我沒資格再回元乾國的遺憾吧。”

說完這番話,她終於低下了頭,素白的手放在被子上,輕輕拂過上麵,話語間比起從前在元乾國時的彷徨和絕望,竟然多出了幾分坦然:

“雖然臨死也無法重歸故土,但是看看大都城的百姓,我想……”

“請不要說這樣的話。”低沉的發啞的聲音終於響起了,玄景低垂著頭,他沒有去看那顯然抬首正在凝視著自己的元初君,艱難的找到自己的聲音:

“……您會好起來的。”

元初君又笑了,隻是這次是笑聲。

斷斷續續的低笑聲以輕咳聲結束,她微微弓起身子,說著言不由衷的話:“玄景,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她說出來的話讓玄景低垂著的臉上本就微微扭曲的表情更是難看:

“無論是在元乾國還是大都國,過去的話卻是真的,你武功高強,無論是在朝堂還是江湖上,都會有你的一席之位。”元初君慢慢收起了笑容,“我一直趕你,是不想你最後還要拖著我這個累贅白白浪費歲月。”

“……謝謝你。”

最後的道謝聲很輕,輕到玄景的呼吸都忍不住停下了,他顫抖著睫毛抬眼看著榻上的女子,後者說完這句話,就不出聲的閉上了雙眼,舒緩的呼吸聲讓屋內的“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玄景安靜的退出了房間,隻是關上門的那一刻,他的表情凝重又帶著凶鷙。

……殿下一定是感知到了自己身體的某種變化才會說出這番話的。

這種宛如道彆一樣的話,他不允許殿下就這樣說出來。

與其聽到她說明當初對他的冷言冷語的原因,玄景甚至更希望殿下對他是懷恨在心的。

快步離開的玄景腳步猛然間加快了。

……至少那樣,會讓他有贖罪的機會。

*

看著說完那讓他和玄景都心一突的話後耗光了所有力氣沉沉睡去的元初君,輕巧的如鳥兒一般落在窗邊的衛南星百感交集的看著對方那埋在烏發下絕美的病美人麵龐。

忽而,他無奈一笑。

如果說最開始他對玄景的情感隻有幸災樂禍的話,加上這幾次的與長寧公主,他竟然有些可憐玄景。

最初讓他十分好奇的長寧公主的毫無生意,現在也變成了同樣深紮在他心裡的一根刺。

他索性放肆的側躺在窗邊的桌子上,單手支著腦袋,側頭看著那呼吸平穩的女子,滿臉無可奈何中帶著幾分苦笑的意味。

片刻後,他從桌子上躍下,歎息一聲,拿出懷裡的帕子,輕輕擦拭著睡夢中的元初君的嘴角那抹紅色的血印,動作輕柔的不似那個什麼都無法入眼的頂級殺手。

他擦好後者嘴邊的血,然後抬手,輕輕握住女子黑發中露出來的一隻耳環,晶瑩剔透的玉石被他動作輕緩的取下,握在掌心後,塞進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