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君子 他一字一句的說完這番話……(1 / 2)

他一字一句的說完這番話,淩青州身後的獄卒因為他的態度皺了皺眉,淩青州本人卻不甚在意,甚至因為對方說了這樣一長串嘲諷的話神色比起方才的棘手舒緩了幾分:

“那你這八年間偷的東西,總要有個去向。”他歪頭看著顧玄間,聲音還是如常的官腔,“大理寺從不在沒證據的情況下對犯人動手。”

“賣了!花了!怎麼都好,你這人怎麼這麼拗啊!”顧玄間煩躁的直接起身,氣勢洶洶的凶悍喊著,他快走兩步,渾身的煞氣直衝牢獄外的淩青州:

“所以說我最討厭你們這群道貌岸然的官兒了!呸,皇帝的走狗。”他輕啐一聲,不屑的嘀咕著。

和紋絲不動的淩青州相比,他身後的獄卒們下意識後退一步,事後又覺得被恐嚇的這樣反應有些丟臉,惡狠狠的瞪著對大人出言不遜的顧玄間。

“你是覺得我官位太小,不想和我說實話嗎?”

淩青州轉而對上了顧玄間的後半句話,後者單眉挑起,忽然冷笑一聲:

“對。你給我換個更大的來啊,最好把皇帝直接給我叫過來。”

說完這大不敬的話,他在獄卒們惱怒的注視下大剌剌的向後一坐,抬頭囂張的對淩青州露出嘲笑:“不過放心,你們看人下菜碟,老子可不一樣。”

“就算是太上皇活過來了來問我,都是這個說法!”顧玄間冷哼一聲,說完這句話,就直接雙手抱胸,繼續偏過頭閉上了雙眼,大有一副不會再交流的意味。

淩青州在身後獄卒的勸說聲中,深深地看了一眼好似十分猖狂,誰都不在意的顧玄間,沉默良久後,抬手止住了身後獄卒的話,一直維持著威嚴繃著的臉忽然展顏一笑:

“是嗎。”

“那如果來的,是顧時鳴呢?”

顧玄間放鬆的眉心忽然一跳。

暴躁的青年不可控製的抬頭看向眼前明顯是不懷好意的淩青州,雖然對於後者的招式十分憤懣,可顧玄間也不屑於掩飾:“……就算他來也是一樣。”

“況且。”他抱臂嗤笑一聲,似乎對於淩青州的伎倆十分不齒,“當官的,你似乎功課做的不夠啊,我早就和他沒有關係了,眼看著我要被處決,他巴不得呢。”

對於顧玄間的這番話淩青州有所預料,因此此時相比聽顧玄間的話,他把更多的注意力投注在了觀察他的神態。

……暴躁的神色沒改變過,一身的鷙氣不像在信口開河。

淩青州不知道他和如今錦衣衛指揮使顧時鳴之間的恩怨,他隻知道,對方的這番話不是在作假,這是顧玄間的真心話。

他們兄弟二人,當真已經生分到了彼此仇恨的地步嗎?

直到走出牢獄,淩青州依舊眉頭緊鎖,他仍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轉頭看向身後的司務,他垂眸,徐徐道:“關於銀簪大盜的案子,少卿大人有送來什麼消息嗎?”

他身邊的男人思索了片刻,隨後忽然想起:“對了,我想起來了。”

“蘇大人讓屬下給您帶個話。”司務雖然迷惑,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全貌轉述:

“他說,‘您隻需要做自己最擅長的事情’。”

淩青州原本疾行的腳步猛然一頓,他沉思的表情陡然一變。

片刻後,就當他沉默的久到司務有些擔心的時候,熟悉的清越嗓音帶著幾分豁然開朗:

“走。我們去南鎮撫司。”

如果是在地方的他,自然會不管不顧的找到任何知情人狠狠地問個清楚!

*

大都城客棧

窗外的行人熙熙攘攘,繁榮的都城並沒有因為昨日慶典的不了了之而造成怎樣的軒然大波,恰恰相反,因為人口眾多郭瑜繁茂的緣故,每日發生的事情數不勝數,與其整日想著皇家的事情,還不如去帶帶家裡的娃,看看後院的田。

順著窗子朝裡望,高大的男人雙手抱臂,目光如鷹的玄景看著眼前聳肩的程天機:

“……總之,就是這樣了,如果你想問你的發燒,我能告訴你已經退了,但彆的,我隻能告訴你……”他一臉誠懇:

“我無能為力。”

“你所說的無能為力,是指你——”玄景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的人情而露出鬆懈的表情,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硬漠然:

“還是說程蘇子。”

猛然間被喚到自己那個沒給自己留下多麼美好童年的父親的名字,程天機動作一頓,隨後坦然一笑:“你果然已經發現了嗎,如果不是無為樓的殺手橫插一腳,昨天就該輪到我被你揍了吧。”

玄景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得出自己會打他的結論,但他不會問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程天機有些好奇的轉過身來:“你是怎麼發現我的身份的?我記得你剛帶殿下來的時候,分明沒有在意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