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景被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動作微微一頓,隨後流暢的回複:“無為樓。”
“嗯?”對方忽然話頭一轉的行為讓程天機狀況外的發出一個短促的鼻音,隨後自顧自的笑道:“你還在在意無為樓的殺手的事情啊,說來也……”
他原本不甚在意的聲音猛然一頓,隨後以最快的速度轉過頭來,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不動如山的男人:
“你是在回答我的問題?!”幾乎破音的聲音表現了這個未來無比靠譜的醫聖此時難以平靜的心緒,他不敢置信的抬手:
“你的意思是,你前腳剛從無為樓那裡買來了我的情報,後腳殿下就被無為樓的人抓走了?”
“你……”他欲言又止的看著頷首的玄景。
程天機真正在意的不是這種可笑的巧合,他隻是看著鋒芒畢露的男人此刻穩穩的站在二樓拐角安靜等自己剛剛給他的藥效抵達全身的動作,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玄景已經知道了大都城無為樓的分地,居然沒有直接殺個底朝天?
不是程天機伺機報複,而是玄景這家夥從頭到腳都寫著“敢冒犯殿下的人都會死的很難看”這樣的內容啊。
玄景莫名其妙的看著程天機百變的臉色,他自然不會知道對方的種種想法。
就像程天機不明白,此時他站在這裡,隻是為了不把病氣傳給元初君和保護她兼得罷了。
*躺在房間裡的元初君明白。
她死魚眼看著地圖上一直站在樓梯間拐角就沒有移動過的玄景,叱吒情場的她萬萬沒想到,自己隻是說了那簡單的一句話,玄景就會自覺離自己遠上幾倍。
她頭痛的按著自己的眉心,總覺得除了賣慘,自己在這個龍傲天男主身上總是能遇到各種各樣的滑鐵盧啊。
元初君沒膽子在玄景留守在客棧的情況下私自離開,況且她也根本沒打算動彈。
她大半天都將注意力投注在手上的密信上,顧玄間突然自首的行為固然可疑,可元初君明白,解決了這些密信,同時也就意味著能解開諸多謎題。
握著密信良久,她緩緩收回信件,然後打開了係統界麵。
【宿主?有人來了嗎?要我做什……】
[噓,安靜。]
元初君平靜的看著前方,眼前的畫麵動起來,她冷靜的聲音無比可靠:
[我要追劇了。]
看著係統界麵被重新打開的原本劇情,係統大徹大悟。
無敵的宿主原來是要抄作業啊。
*
看了十幾次玄景回憶自己的劇情,元初君一臉平靜的關閉了界麵,看的津津有味的係統茫然:【為什麼不繼續看了?】
因為已經找到了銀簪大盜的劇情,而且我也不想再看我一遍又一遍的在玄景腦袋裡死掉的畫麵了。
此時的元初君破天荒的想否決早上“放玄景一馬”的念頭,她動作熟練無比。
在玄景於外麵站了小半天,終於確認自己沒了“病氣”,端著藥推門而入的時候,一抹飛濺出來的血色與純白混合,讓他於程天機麵前維持了整日的漠然表情瞬間破碎。
同樣熟練箭步來到元初君身邊遞上那不知道第幾條帕子的玄景臉色驚慌,扶著那無力的靠在自己肩頭的元初君,玄景愧疚無比的擦拭著她嘴邊的鮮血,半跪在地上任由元初君將全身的重量壓在他的身上:
“殿下……屬下有罪,讓殿下受這樣的苦……”
女子烏發垂落,蒼白的臉隻顯得更為脆弱,她伏在滿臉愧色的的男子身上,對於後者的自怨無暇回應。
係統默默地關閉了玄景那熟悉的爆表虐心值,它隱隱有種猜測。
往屆宿主都是虐彆人獲得少得可憐的點數,隻有這一次,一日解決旁人打工幾年才能解決的毒素、一個月獲得了彆人數年才能得到的成果的恐怖元初君讓它明白:
原來虐自己,也能得到這麼高的虐心值啊。
它感慨的抱著數據裡的虐心值整理著,忽然“咦”了一聲。
被元初君禁言的它看著上麵的【來自衛南星的虐心值10點】的字樣,眨了眨眼。
……什麼星?
星星也被虐了?
牛郎?織女?還是金牛座啊?
看慣了奇奇怪怪名字們,也從不記元初君吩咐之外的人的係統茫然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