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亦一頓,本來有氣的,現在更加是氣樂了:“喲,現在知道疼了啊,信不信再哭下去,你明天有得疼的。”
“不僅疼,你這眼睛也可以不要了。”
雖然謝亦講出來的話,一點也不溫柔,不知道是不是,當時薑蓁蓁哭得有了一種錯覺。
謝亦手上力度,好像還是變溫柔了。
最後薑蓁蓁是被謝亦送回的長信侯府,回去的時候,她還一路打著哭嗝,被謝亦笑了一路。
所以自從那年,在城門口看著薑蓁蓁哭過後,他每次見到薑蓁蓁,都會逗玩似的,叫她小哭包。
也就是這樣,才導致薑蓁蓁越發討厭他了。
現在他一身衣袍鬆垮的倚靠在窗前,昳麗精致的那一張臉,帶著故意的調笑,有些壞,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像。
果然一會兒,他身邊就攀附過來一個,同樣漂亮的女子。
薑蓁蓁儘量能不和謝亦接觸就不接觸,看見他身邊的人,轉身就走了。
“謝二爺,瞧什麼呢?”
那女子聲音嬌媚,像是沒有骨頭一般,攀附在他的肩上,順著看下去,卻隻見到一個轉身的身影,是一個儀態端莊的小姐模樣。
那女子最是瞧不上這副樣子的貴女,當下有些不屑的撇嘴的道:“這樣的小姐最是無趣,自視清高……”
她的話還沒有講完,突然被謝亦掐住了下巴,疼的她驚呼出聲。
謝亦眯著惑人的眼睛,裡麵帶著冷冷的笑意問道:“她不自視清高,難道同你一般低賤嗎?”
這話講得很重,那女子表情一僵,知道自己算是惹得這位不快了。
當下想要打哈混過去,錯過這個話題,想要嬌媚的拉著謝亦的手。
“謝二爺是奴家的錯,講錯了,來來來,不要生氣,奴家陪你喝酒。”
她的話還沒有講完,便被大力掃開,她跌落在地上沒有反應過來。
謝亦抱手臂,臉上依舊是帶著笑,卻藏著狠。
“你配和爺喝酒?”
在場的人都知道,謝亦此人瞧著好相處,出手大方,實際是一個不露聲色的狠角色。
但是因為謝亦這樣的人太高貴了,幾乎不屑於碰她們。
她隻是被喚來陪酒的,本來想要勾引一下,看看能不能勾引上。
她也隻是說了一下,誰知道撞到這位爺哪裡的逆鱗了。
聽著這樣狠厲的語氣,她嚇得花容失色,暗道不好,趕緊爬起來想要求繞。
謝亦坐回原來的位置,眉眼突然懶懨懨的。
他想起來剛才薑蓁蓁的眼神,看他跟看什麼臟東西一樣,暗藏著嫌惡,隨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所以他臟,就隻有裴君玉乾淨。
眉眼集起鬱氣,連帶著那女子的求饒,都異常的覺得聒噪。
懶懶的抬手,語氣涼涼的毫無起伏:“既然她清高,不該出現這裡,將她帶下去,以後彆讓爺再看見她了。”
那女子先是一愣,然後很快就被拉下去,才知道自己以後,再沒有這樣接觸權貴的機會了。
好在命是保住了,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房間裡麵的其他人,也不敢喘大氣,深怕惹到了這位爺。
這邊的薑蓁蓁倒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突然遇見謝亦,她現在是見到謝亦就想要繞開。
特彆是看見他大庭廣眾之下,竟然和一些女子纏綿悱惻,更加看不上了,怪不得裴哥哥不讓和他來往。
後麵重新憑租了一輛馬車,薑蓁蓁才回了府。
接下來的日子,基本每過幾個月,她就會接到將軍府遞過來的東西。
說是裴君玉在白荼坑給她寄過來的,雖然每次都是一些雕刻小玩意兒。
薑蓁蓁還是都將它們,擺放在房間裡麵,隨時可以看見。
但是她始終有一點不明白,為什麼裴君玉不給她寫信了,而是通過裴氏這邊給她。
後麵見過裴氏過後,裴氏就給她解惑了。
也是,她們如今不再是小孩子了,就算是有婚約在,私底下寫信過密來往,那是私相授受。
薑蓁蓁是大家族教導出來的貴女,自然知曉這些,她也隻是叛逆過一次,而後便朝著所有人希望的方向長大。
時間一晃,一年一年的春秋交替。
薑蓁蓁也早就習慣了,時常會有從將軍府送過來的東西。
閒來無事,將那些東西都拿出來對比,卻隱約發現送過來的東西,已經越發的不經意了,雕刻得也越發粗糙。
看了一會兒,默默的將那些東西,一股腦的鎖進了櫃子裡麵,隻有偶爾才會拿出來看看。
她對要裴君玉的感情未變,因為將軍府那邊隻認定她,而長信侯府也是隻認定將軍府。
裴君玉的消息其實也不是全無,偶爾還是有些傳到薑蓁蓁這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