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這是她的小風鈴?(2 / 2)

容訣這樣入戲,她也不能輸!

“我知道的,哥哥。”桑寧寧仰起頭看向容訣,努力揚起了一個笑,“我在這裡和他說話,不會亂走的。”

她笑得很努力,但還是有些僵硬。

桑曜安近乎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

他不忍直視,下意識想要嫌棄:“你彆——”

下一秒,桑曜安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因為容訣動了。

他態度自然,垂眸寵溺地笑著,近乎是縱容般地揉了揉桑寧寧的頭頂,手掌又落在她的肩上,轉而對桑曜安道:“我妹妹就暫且拜托桑少爺了。”

雖說態度溫和有禮,雖說語氣平靜無波。

但是桑曜安堅持認為,比起囑咐,這句話更像是上位者居高臨下的吩咐啊!

在容訣走後,他緩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開口:“他、他是我們的兄長?”

怎麼幾日不見,他就多了一個兄長?

這簡直比當年突然把桑寧寧帶回來,說是他們的姐姐還要奇怪誒!

桑寧寧瞥了他一眼,否認道:“不是。”

桑曜安拍了拍胸脯,長籲一口氣:“還好還好。”

“不是你們的,他是我的哥哥。”

這句話本來隻該是為了演戲,但是當說出口時,桑寧寧卻又一瞬的情緒波瀾。

心尖上像是被裹了一層糖衣,化的極快,可即便是快要消逝的流淌,也覆蓋著此生最甜的蜜糖。

就好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真的有了一個哥哥,一個桑雲惜和桑曜安都沒有的“哥哥”。

他不必為她遮風避雨,隻需要在必要的時候出現,站在她的身邊就可以了。

……但這是不可能的。

桑寧寧垂下眼:“你已經見到桑雲惜和陰之淮了?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還沒見到——等一下!所以方才那人是大——”

“師兄”二字卡在喉嚨裡,桑曜安趕忙捂住嘴,張望了一下四周,發現那些奴仆都距離較遠後,才放下心來。

但他的眼神卻極為興奮。

原來是大師兄!原來他見到了大師兄容訣!

他先前聽聞這一次大師兄容訣也會出馬後,專程趕了過來,就是為了能夠一睹風姿。

雖說容訣的“大師兄”本該隻局限於青龍洲內,但是隻要見過他的人,無人不被他的風姿所折。

桑寧寧莫名有幾分煩躁。

這種煩躁和不能練劍的煩躁不太一樣,倒像是自己的劍穗被人搶走了似的。

兩人之間的氣氛再次沉默下來。

片刻後,桑寧寧抬起眼,硬邦邦道:“你知道了我們的來意,那你來這裡乾什麼?”

被桑寧寧用這種口氣問話,桑曜安脾氣也上來了。

“你以為我願意來看你?是父親來此看望故友,我又聽說……聽說雲惜姐姐在,這才趕來的!”

故友?

桑寧寧心中一動,心頭莫名浮現了方才容訣對店小二說的話。

她刻意模糊了稱呼:“他認識陳家人?”

麵無表情。

比起詢問,更像質問。

桑曜安見桑寧寧一點也不尊重父親,心中更氣,直接破罐破摔地翻找起了自己的儲物戒,炫耀又賭氣地開口。

“是啊!我們兩家一直有丹藥生意上的往來……而且雲惜姐姐先前說想家,所以我還幫她帶了些舊物,比如小木馬、布偶娃娃,哦,還有這個她有段時間最喜歡的風鈴——”

一隻小小的風鈴出現在了桑寧寧麵前。

這風鈴呈現出一朵倒吊著的花兒的模樣,鈴鐺係在花蕊處,鈴鐺下又係著一小條長長的水滴狀玉石。通體成漸變的淺藍色,根部潔白無瑕,吊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端,正被桑曜安掛在手指上。

他最知道如何惹桑寧寧生氣,得意洋洋地對桑寧寧抖了抖自己手上的東西,剛想收回換下一件,卻不料手指上忽得傳來了一陣劇痛!

“啊啊啊疼疼疼!”桑曜安猝不及防,連連呼痛,更高聲罵道,“桑寧寧你特麼有病吧!!!”

他一邊罵,一邊抬起頭,卻不防正對上了桑寧寧的眼睛。

黑黝黝的,像是望不見儘頭的黑夜。

桑曜安一愣,手上的力氣都不自覺地放輕了些。

桑寧寧抓著風鈴,麵無表情地問道:“這是她的東西嗎?”

桑曜安再次愣住。

不、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