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冉儀怔了怔。
這麼快就要見到未來上司了?
“去看看吧,”豐年見她猶豫,忙道:“主子是個性子好的,不會為難你的。”
他說完,便主動帶路,領著冉儀往裡走。
冉儀一邊走一邊想,該不會所有的奴才都覺得自家主子性格好吧?這都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濾鏡?
豐年走到門口,抬手敲了敲門,裡麵便傳來一道男聲,沉悶中帶著幾分疲憊。
“怎麼了豐年?”
“主子,王妃派了個丫鬟來伺候您,您可要見見?”
“丫鬟?”裡麵那人似乎是有點意外。
也不怪他會覺得奇怪,被打發來遲暉苑的向來都是些犯了錯的奴才,這類奴才中絕大多數都是男人,鮮有女子。
“主子日安,奴婢名喚冉儀,是王妃派來伺候主子您的丫鬟。”冉儀上前,隔著門對裡麵說道。
一旁的豐年有些怪異的盯著她,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跟主子說話都這麼從容不迫的,跟尋常奴才都不同。
屋內男子沉默片刻,而後才緩緩道:“我身子不適,請安就不必了,叫豐年帶著你四處走走吧。”
不用再卑躬屈膝裝奴才,冉儀自然樂意。
豐年帶著她在遲暉苑走了一遭,一遭下來,饒是冉儀都不由感慨。
這地方委實太小了些,連猶璵軒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豐年道:“你既然要來,那我也不瞞你什麼,我們遲暉苑同彆處不同,方方麵麵都要艱苦不少,你若是吃不了苦,還是去找彆的出路吧。”
他說著,又按捺不住好奇心,“你在主院犯了什麼事?怎麼就……”
怎麼就來他們遲暉苑了。
冉儀從他同情的表情中猜出了他的意思,淺笑道:“我不曾犯事,是王妃心疼三爺,這才把我派過來。”
豐年滿臉狐疑,顯然是不信。
若是王妃心裡真有主子,也不會這麼多年對他們的情況視若無睹。
想到這些年他們遇到的那些難處,老實本分如豐年也是一肚子怨氣。
可冉儀看著又著實不像是被罰來的樣子……
豐年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隻有繼續交代:“既然你來了,就同我一樣安安分分的伺候主子,主子平日都待在房間不出來,我們除了伺候主子吃飯外,其餘時候都還算清閒,累不著你。”
冉儀瞬間覺得自己來對了單位。
“好,你放心,我一定把咱主子的吃食置辦得妥當。”她信誓旦旦。
豐年:?
怎麼感覺這人忽然熱情了許多?
難道是聽了他的話,覺得主子很好,準備儘心儘職的伺候主子了?
“對了,”冉儀問:“你說主子平日都不出來,這個不出來,是一天不出來,還是十天半個月都不出來?”
豐年想了想,“主子最近心情不好,出來的少了些,平日裡還是會出來個一兩次的。”
冉儀懂了,原來是個宅男。
書上說過,宅男宅女的生存要求不高,有吃的有喝的,隔三差五見見太陽就行。
她心裡輕鬆,麵上的笑也真摯了幾分,看的豐年更是怪異不已。
也不怪這人名聲大噪,連他們遲暉苑的奴才都聽說過她。
這儀態哪裡像是奴才出身,端正得比表小姐還要有氣勢些。
“對了,”想到表小姐,豐年記起昨天夜裡被主子交代的事,“日後伺候時,少在主子麵前提‘表小姐’三個字,主子不喜歡。”
“表小姐?”冉儀疑惑,“為什麼不能提?”
豐年蹙眉,“不能就不能,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冉儀這人彆的不好,就是喜歡深挖,聽豐年擰巴著一張臉人小鬼大的說這話,也不怵他,隻溫聲解釋。
“不是我不知分寸,是事關主子,我不得不謹慎著來啊。”
“你讓我不提表小姐,不提可以,可若是日後主子忽然問我表小姐的事,你要我怎麼答?”
“主子才不會提表小姐……”豐年癟嘴。
“這可說不定,”冉儀搖頭,又略帶乞求:“你就同我說了吧,不然以後我嘴上沒個把門,惹惱了主子就不好了。”
“我初來乍到的,這些事也隻有問你了。”
“……”豐年遲疑,見她那像是在害怕的樣子,不免心生惻隱。
恰好兩人走到了角落,四下無人,他便也起了點傾訴的欲望,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冉儀聽得認真,等聽到未來主子因為表小姐的事幾天沒有出門,窩在房間鬱鬱寡歡,還讓豐年少提那人時,頓時明了。
合著是戀愛腦失戀了!
嘖,竟然是戀愛腦。
冉儀有點嫌棄。
但她臉上掩飾的很好,很是感激的對豐年道謝:“你放心,這事兒我絕對埋在心裡,誰也不說。”
豐年聽她說了才反應過來,警惕道:“我可是把你當我遲暉苑的人了才跟你說這事的,你可彆做些吃裡扒外的事。”
冉儀連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