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有什麼東西在她身後掐她……?
趙晏良將視線轉到身後,身後是普通的單人床,床上乾淨整潔,一目了然,他細細檢查了一遍,床鋪每個角落翻遍,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
如果不是床,會不會是在床底下?
他想著,毫不猶豫地鑽入床底,他高大的身形爬到床榻之下,半截身子依然露在外麵。
他開了手機自帶的手電筒,手電所到之處,連地麵一粒灰塵都照得一清二楚。終於,他在最裡麵的角落發現了一點線索,是一根細發。
趙晏良將整個房間翻了個底朝天,除了床底,他還找到了另一根發絲,位於開著的窗沿上。窗戶是打開的,趙晏良探出頭去,沒發現樓外有什麼東西。
搜查完畢後,他取了鑰匙,將房門反鎖,快步走到客廳,看見奚榕坐在沙發上與奶奶閒聊。
趙晏良使了個眼色,奚榕微笑安撫奶奶後,走到趙晏良跟前,兩人小聲交談。
奚榕:“有什麼收獲嗎?奶奶怎麼辦?”
“我把門反鎖了,隻要不讓老人家發現,撐個三天。”趙晏良壓低了聲音,捏了捏手裡的鑰匙,示意奚榕看。
奚榕還想說什麼,坐在沙發上的奶奶站起了身,正要往他們這邊走,奚榕連忙轉身,走回沙發邊,對奶奶道:“奶奶,我們不打擾了,您早點睡吧。”
“小棠讓我們轉告您,現在是決賽階段了,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所以讓您不用擔心,這幾天照顧您自己就行。”
“決賽了?”奶奶癡癡地重複,臉上依然茫然。
奚榕笑道:“嗯,我們也一樣,等比賽結束就能回到現實,不用擔驚受怕了。現在是衝刺階段,每個參賽者都必須全力以赴。所以……”
趙晏良補充:“您知道,穆小棠好不容易得了第一名,穩住人氣需要更加倍努力,所以這段時間,您最好不要打擾您的孫女,如果影響了她的心情,被淘汰就得不嘗失了,您說是吧?”
“決賽了啊……?終於不用再待在這裡了?”老人家後知後覺,為夢境即將結束而高興,“對對對……小棠好不容易第一名的,我之前還擔心她淘汰來的,小棠真是個厲害的孩子啊……”
奶奶說著,習慣性往穆小棠的房間看去,想去分享喜悅,被奚榕阻攔,“從現在開始,我們要連續直播三天,一刻都不能斷,奶奶還是不要打擾她了。”
“三天?那小棠吃什麼呀?”奶奶有些驚慌,又自顧自說服自己,“不對,這裡是夢啊,不需要吃飯。”
她抬頭,朝兩人點頭,露出老年人常見的慈祥笑容,“謝謝你們啊。”
兩人又忽悠了好一會,哄了老人家上床睡覺後,才安心離去。
樓下。
趙晏良靠在建築牆上,點了一根煙,自顧自抽起來,白色煙雲從嘴裡溜出,仿佛帶著愁緒。
“你說,奶奶會發現麼?”奚榕不想吸二手煙,站得有些遠。趙晏良側頭看他一眼,“但願不會,她這把年紀,很難經受住這樣的刺激。”
他說完,將煙頭掐滅,走到奚榕跟前,將手中捏緊的發絲舉到麵前,“你看看這個,從床底和窗戶那搜到的,希望不是我多想。”
奚榕捏起發絲,乍看下沒什麼特彆,仔細觀察後發現,發絲的顏色與穆小棠的頭發顏色是有區彆的。
穆小棠是典型的G國女生,頭發烏黑亮麗,而這根發絲,準確來說更接近褐色。
“這不是穆小棠的頭發,也更不可能是奶奶的。”奚榕想到什麼,對上趙晏良的視線,“有人進過穆小棠的房間,躲在了床底下!”
“你為什麼這麼說?”
“我在跟奶奶交談的時候,發現她視力很差,我問她,今天有沒有彆人來找過穆小棠。”奚榕回憶著,神情嚴肅,“她說沒有,家裡隻有她和穆小棠兩個人。有一點奇怪的是,奶奶說,穆小棠有一次回家是敲門的,就算沒帶鑰匙,小區也是可以用密碼開門,總不可能忘記密碼?”
趙晏良表情微怔,馬上抓住了關鍵點,“你是說,敲門的人不是穆小棠?。”
奚榕不可置否,淡然點頭。趙晏良腦中思緒快速轉動,“奶奶的眼睛不好,如果敲門的不是穆小棠,而是著裝身形與穆小棠接近的人的話,大概率是女性了吧?”
“還有一個人能做到。”奚榕一挑眉,“塗一泓,作為穆小棠最大的競爭對手,他有殺穆小棠的動機。他的易容術很厲害,我好幾次觀看他的直播間,都能看到他扮演不同的人物,尤其擅長扮演女性或者性彆模糊的人物形象,惟妙惟肖。至於身高,他如果彎腰,奶奶也不一定能認出來。”
“隻是有一點說不通……”奚榕低頭思忖,“剛才直播的時候,所有人都在直播間,包括塗一泓。他如果不在直播間裡,觀眾不可能沒察覺。”
趙晏良認同了奚榕的分析,沉思片刻,他直起身子,示意奚榕一起離開,“合理的推測,不過凡事都需要證據,走吧,我們去其他人的直播間串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