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鈺所在的建築樓比白靈淼近些，兩人先去找了張鈺。

進入電梯到達張鈺所在的樓層處，奚榕看到走廊上除了張鈺之外還有一位陌生男子的身影。

一男一女皆是橫眉怒目，劍拔弩張的姿態，似乎鬨得很不愉快。

奚榕看清了，男人是林斌，那個走擦邊舞路線的健身教練。

林斌先是口出惡言：“裝什麼裝啊，我倆都是賤貨，正好能湊一對CP，你看看第二名的小白臉，組CP把那警官都帶飛了，他倆還都是男的，這都有人看，我倆豈不是最登對？”

張鈺抱緊雙臂，警惕往後退，表情嫌惡，“說得好聽，誰組CP的要求是赤身裸體抱在一起？組CP還是拍□□你心裡門清。我已經再三拒絕了，彆再騷擾我！”

她說完，甩身就要回房，林斌眼疾手快，先一步抓住她的手，又氣又笑道：“可以啊，騷了那麼久，擱這演起貞潔烈女來了？老子最煩你這種又當又立！”

“放手！！”張鈺氣得滿臉通紅，脫口而出，“再不放手我要報警了！！！”惹來林斌哈哈大笑。

“夢裡哪來的警察啊哈哈哈哈哈，我就算在這裡強|奸你，你回到現實難道還能告我不成？哈哈哈哈哈。”林斌容聲癲狂，一邊粗暴地將張鈺摟懷裡，一邊撕開彼此的衣服。

奚榕眉頭緊皺，猶如觀看發|情大猩猩一般，充滿鄙夷和厭惡，他沒有動手，因為他看到趙晏良已經怒發衝冠朝林斌去了。

“咚”地一聲，趙晏良先是給了林斌一拳，奚榕甚至聽到了下顎骨的哢哢聲。被一拳打蒙的林斌，第一反應是憤怒，他怒目圓瞪，也不管來人是誰，跟對方扭打在了一起。

不到一分鐘時間，趙晏良結束了他單方麵毆打林斌的戰況。兩人體格差彆不大，經過專業格鬥訓練的趙晏良，收拾林斌這個外強中乾綽綽有餘。

趙晏良甩了甩有些發酸的手，以及沾上的汙血後，走到張鈺麵前，神色如常地道明了來意，並示意張鈺進屋聊。

奚榕沒跟著進去，而是一聲不吭地看著靠坐在樓道角落裡，鼻青臉腫的林斌。

趙晏良做法沒錯，法律在夢境空間沒有約束力，但拳頭可以。

林斌的臉被打得青一片紫一片，眼睛一大一小，他的腦袋像裂開一樣痛，視線也有些模糊。

他察覺到有人在他跟前，他努力睜眼去看，一個青年正拿著他的無人機在拍他。

林斌條件反射一個瑟縮，□□一濕。

奚榕將手裡的無人機下移，鏡頭十分準確地停在關鍵部位。

“這玩意，你很引以為傲啊……”他眯起眼，笑得很好看，“可惜，男優當不成了。不過，尿褲子也彆有一番風味，對吧？”

他說著，移動鏡頭，每個角度都沒有放過，仔細得仿佛是在拍什麼藝術品。

林斌小聲啜泣，他渾身使不上勁，疼痛讓他溢出眼淚，還有鼻涕，淚水鼻涕血液全混在一起，刺激著奚榕的潔癖細胞。

奚榕有點頭皮發麻，鬆開了無人機，甩了甩手離開了。

他有一種很痛快的感覺，他想到了小時候遇到的那隻“肉蟲”，那個暴露狂男人，那道惡心的視線。

初中那時，他是經常做噩夢的，夢裡那道視線無孔不入，不僅有視線，還有觸摸身體的手，每每想起就反胃。

那時，阿生保護了他，如果沒有阿生呢，又會怎麼樣？

羞辱林斌，就像是親手報複那個男人一樣，是一種暢快和釋然。

奚榕沒有走遠，在電梯口等著，十分鐘左右，趙晏良出來了，對他搖了搖頭。

又是無果，奚榕心中了然，點擊了電梯按鈕。

離開張鈺所在的建築樓，奚榕準備往白靈淼家走，身體遲來地感覺到了疲憊，他看了看時間，已經淩晨2點。

“明天再繼續吧，你該回家歇息了。”趙晏良看出了奚榕臉上的疲倦，“這個點，其他人估計也入睡了，沒必要白跑一趟。”

奚榕點頭，兩人一同返回二號樓。

回到家中，奚榕的眼皮已經打架了。他很少熬夜，除非是遇到急迫事件，必須要做充足準備，不然就算高考前一天，他都能心無旁騖早早入睡。

奚榕迅速洗澡刷牙，倒頭就沉沉睡去，跟隨他的無人機，在他打算睡覺時就自動進入了休眠待機模式。

他忘了開手機靜音，不到淩晨五點，群聊消息就刷個不停。

叮咚叮咚，吵得奚榕沒法安穩睡覺，迷迷朦朦之間，他爬起來看消息。

朦朧的意識，在看清群聊內容的那一刻，瞬間涼水澆頭一樣清醒過來，他睡意全無。

群裡在說一件事。

張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