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榕拿著槍,充滿好奇地來回把玩,把關毅星嚇出冷汗,“學長,小心走火啊,大家都冷靜點,坐下來好好說啊……”
奚榕將桌上的黑貓抱在懷裡,久違地擼起貓來,柔軟的身體摸起來手感特彆舒服。
他瞟了一眼趙晏良,淡淡一笑,“我說過的,我養了寵物。可愛不?”
趙晏良:“……”
關毅星依然沒有放下懸著的心,“趙組長如果真想對你強製執行,也不會單獨前來,我們真的是來好好談的,學長……你把槍放下。”
奚榕來回逗弄黑貓的下巴,狂擼幾分鐘,過癮了,他把貓抱了下去,黑貓落在地上,奚榕才回到正題上。
他把槍放桌上,然後緩緩往前推,直至槍到達趙晏良桌前,以此表達自己願意退讓一步。
“這樣吧趙組長,我跟你做個交易。”奚榕又恢複笑容。
趙晏良抬眸,“什麼交易?”
“前兩天,我收到一封來自景盛娛樂會所的邀請函。”奚榕起身,進入臥房拿取邀請函,遞到趙晏良手中,“景盛娛樂會所你不會陌生,查封的彩虹橋酒吧老板,鄒鳴申,就是會所接待員。”
趙晏良接過邀請函反複端詳,“彩虹橋事件之後,異常調查局追查地下實驗機構,景盛娛樂會所絕對是地下研究室的大頭組織。而景盛集團背後,官商勾結,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我們完全摸不到會所敲門磚,調查也就止步不前了。”
奚榕倚著桌沿,點頭認同趙晏良說的話,“這就是我的交易內容,我給你這塊敲門磚,你睜隻眼閉隻眼,彆再管我。”
趙晏良有所疑慮,奚榕繼續道:“這已經是我妥協後的結果了趙組長,如果我有任何不理智的地方,你早就已經死了。比起管製我,不如好好利用我,借這個機會,咱們雙贏。”
趙晏良低頭沉思,久久沒說話,像是默認了。
理性而言,奚榕說的確實沒錯,比起暫時沒出現危害行為的奚榕,景盛娛樂會所更應該是首要目標。
非理性而言,他這條命嚴格說來,是奚榕留給他的。
無論如何,他都沒有理由對奚榕出手。
趙晏良收起槍|支,將邀請函還給奚榕,“有什麼情況,隨時聯係我。”
奚榕眯起眼睛,點頭,“好的。”
關毅星滿臉愁緒,話說到這份上,他是進退兩難,隻好選擇妥協了。
過後,兩人幫忙打掃地上的小龍蝦。屋子收拾乾淨,眼看沒什麼其他事了,趙晏良率先離開。奚榕在洗碗。
後半夜的關毅星變得異常沉默,心裡惴惴不安。
事情挑明之後,奚榕淡薄的反應讓他感到害怕。他走到廚房,看見奚榕忙碌洗刷的背影,黑貓在奚榕腳邊,空氣裡隻有碗碟碰撞的清脆聲響。
關毅星感覺氛圍壓抑得有些窒息,他走到奚榕身後,躊躇道:“學長……”
奚榕沒回頭,繼續做自己的事。
關毅星心涼了半截,他又叫了句學長,觸碰奚榕的衣角,“彆不理我啊……要不然你罵我兩句,打我兩下也行。”
“我太害怕了,我所知道的A級寄生者最後都沒有好下場,我怕你會……所以我才……”
奚榕洗完了碗碟,回過頭來,對上關毅星有些發紅的眼睛。
“你有你的理由,不必在意。”他拿了毛巾擦手,“至於‘護身符’,給了你就是你的,隨你怎麼處理。這種程度的事情,已經傷害不了我了,在我看來是小事一樁。”
比起那些牽動生死的背叛,這些又算得了什麼。雞毛蒜皮而已。
“時間不早了,快回去吧。”折騰了一晚上,奚榕有些困倦了,他打了個哈欠,眸子有些濕潤。
關毅星低著頭,手指無所適從地在空氣中捏了捏。
學長的話語中沒有責怪,也讀不到任何情緒,這個反應恰到好處,又是個滿分又近乎漠然的回答。
沒有被討厭,應該高興才對。
為什麼他卻這麼難過……?
關毅星以為,近一年的相處,他在學長心裡至少是有一點位置的。
情況好像並不如他所想的那樣……學長依然像他第一次見麵時那樣遙遠。
關毅星帶著有些寂寞的背影離開了。
奚榕關了燈,在窗台邊站著,思緒飛到天外,他有些睡不著。
阿生的聲音出現在耳畔,無比清晰,“你們聊得起勁,我插不上話,現在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奚榕低聲問,“什麼?”
“我的上一個宿主,就是蘇治寧。”
奚榕有點沒反應過來,“啊……?”他的困意散去幾分,“說具體些。”
“記得我說過吧,我寄宿在你身上是迫不得已,我離開宿主超過了18小時,那片樹林裡我隻找到了你。連接新城區和舊城區的那條山路,是你出車禍的地方,也是我的前宿主死亡的地點。”
“關毅星說慌了,蘇治寧不是意外死亡,他是被人推下去的,現在想來,凶手很可能就是關毅星,他要阻止滅世boss。”
奚榕在消化信息,他愣在原地好一會,才後知後覺說……
“所以你是……滅世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