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彆嚇我。”路明月道,“也少看點電視吧。”
路文珠臉色又變好看了,回屋不知道找什麼東西去了,出來的時候塞了一人一個大紅包。
梁齊辛受寵若驚,想放回去,被路文珠推了回去。
“客氣什麼,這是媽的一點心意。”路文珠已經十分不客氣的自稱“媽”了。
路明月也微笑,看來他媽這關還是不太難。
“路家隻是有那麼點錢,但和梁氏一比那是九牛一毛。”路文珠說,“如果你或者你家人敢欺負他,我也會和你們拚命的。”
路明月差點哭了:“媽。”
“好了閉嘴。”路文珠擺手,“少來這套,和人家好好過知道嗎?”
路明月心情十分複雜:“嗯。”
梁齊辛坐得非常端正,幾乎是恭恭敬敬地說:“我會好好對待他,媽,您放心。”
路明月覺得他叫媽叫得很好聽,估計路文珠也被哄得找不著北了。
果然,路文珠又從屋裡拿出了她的金鐲子要送給梁齊辛,但是梁齊辛極力推辭了,簡直是落荒而逃。
路明月想象中的他媽撒潑,好像並不存在,他欣慰地想,路文珠終於長大了一些。
不過梁齊辛倒是若有所思:“你母親還是挺有意思的,你倆的關係出乎我意料。”
“為什麼?”
梁齊辛努力想形容詞:“就是,和我家完全不一樣。”
路明月抬眼看著他,覺得自己好像能理解他的心情。
梁齊辛的家庭狀況他也有所了解,畢竟《林城危情》中有過篇幅不長不短的的介紹。
梁家很複雜,其他的盤根錯節路明月沒詳細琢磨,但是梁齊辛的父母早早就離婚了,離婚沒多久親生母親去世,父親帶著他又找了個新老婆,他老老實實地管新老婆叫媽,但是從沒把她當成母親。
新老婆也知道這事,兩個人相處地就和同事差不多,梁家彆墅就是他們的表演舞台。
路明月心中歎了口氣,不知道應該是安慰他還是如何,他一個語文老師,安慰沒考好的學生頭頭是道,還是第一次在這個問題上躊躇。
然後,他雙手捧住了梁齊辛的臉,湊近看了看他的眼睛。
梁齊辛被嚇了一跳:“怎麼?”
路明月直視著他的眼睛:“我看看你是不是不開心了。”
梁齊辛哭笑不得:“我哪裡有不開心,我高興都來不及。”
“真的嗎?”
“真的,如果你能把你的東西搬到我家去,我就更開心了。”
路明月想要微笑的嘴唇就勾起了一半,就僵在了半路。
“啊?”
對,他們結婚了,應該是住在一起的,如果不住在一起是不太像話。
他之前竟然都沒想過這個事,畢竟他也沒有和彆人同居的經驗。
梁齊辛問:“難道你想和我分居?我們才剛結婚。”
路明月解釋道:“並不是,我下個禮拜就開始搬。”
梁齊辛這才滿意地笑。
路明月家裡的東西又多又瑣碎,因為他從高中就住在這裡了。
他不打算把東西都拿過去,隻打算帶一部分。梁齊辛給他叫了搬家公司,自己也來幫他收拾,結果在他臥室找出了一個想不到的東西。
“日記本?”
梁齊辛看了看封麵日期,十二年前,正好是路明月高一的時候。
路明月驚訝到快忘記呼吸了,下意識地不想讓梁齊辛看見這個東西,於是趕緊拿過來。
他自己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有過這麼一本日記了,而且好像還記錄了不少心事一樣,不過這居然是被梁齊辛找出來的,這讓他有點尷尬,臉不自覺紅了。
梁齊辛湊過來看他,他今天沒穿西裝,隻穿了件黑色運動套裝,看著又青春又俊秀。
“你臉紅什麼?這日記裡不會記錄了你初戀吧?”
路明月反問他:“沒準是呢,不過我也不記得自己都喜歡過誰了。”
梁齊辛好像有點不爽,但他沒直接表現出來,隻是在收拾的過程中總是幽幽地看著他,把路明月看得有些發毛。
“你這麼看著我乾什麼?”
“我有嗎?你看錯了。”
梁齊辛的臉皮比他想象中厚,矢口否認。
“明明就有,難道還是我的幻覺?”
梁齊辛笑了,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臉。
“嗯?”
“剛剛反駁你媽媽的時候有些著急了。”
路明月疑惑不解地給了他一個“?”的眼神。
梁齊辛慢悠悠地說:“你好像確實有點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