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月不知道他看他乾什麼,隻跟著大家笑著鼓掌,看上去像個起哄的陌生人。
任江河的眼神可以說毫不友善,甚至可以說是陰冷的。
他冷冰冰地看了幾秒路明月,就垂下頭去吃東西了,和方同甚至都沒什麼交流。
梁齊辛給他盛了碗湯,擺到他眼前,介紹道:“平時這師傅隻在政要開會期間為他們做飯,這味道平時還吃不上呢,嘗嘗。”
這麼多人看著,路明月多少有點不好意思,也給他夾了隻蝦:“你也多吃點。”
梁齊辛笑眯眯,眼睛彎起來讓人覺得親切許多。
坐在他們對麵的黃頭發男人噴了:“不是,你們秀恩愛這麼不顧我們單身狗死活嗎?”
梁齊辛看了他一眼:“你有什麼問題?”
黃毛叫薑珂,是梁齊辛大學時候交到的朋友,他們家也是梁齊辛他爸的合作夥伴。
“沒有,就是感覺眼睛疼,嘖。”
薑珂看著成雙成對的情侶,不管男男還是男女還是女女都在刺激他,索性吃了幾口飯出去抽煙去了。
路明月喝了不少果汁,梁齊辛也心照不宣地沒怎麼喝酒,幾乎把菜給他夾了一遍,把路明月撐得夠嗆。
當然,路明月也給他剝了不少蝦和螃蟹。
梁齊辛的這些朋友看著都很知道分寸,沒有任何讓人不適的話語和舉動,這讓路明月很舒服,連看著那頭黃頭發都順眼多了。
酒足飯飽,小提琴樂隊來了。
“我聽說他們剛從國外拿了獎,可厲害了。”
“是嗎,我覺得也就一般般啊。”
“……那是你不懂欣賞。”
路明月聽見兩位女士的竊竊私語。不過他有點頭暈,沒聽清幾句,隻是忽然站了起來。
梁齊辛在打電話,聽上去是在談工作,看著他的動作,問道:“去哪裡?”
“我去拿幾塊蛋糕。”
“嗯。”
這時候,任江河也站了起來,對他說:“正好我也要去,一起吧。”
路明月看了他一眼,就看見任江河那雙冷冰冰的眼神劃過他的臉,最後落在了餐桌上。
“行,走吧。”路明月不知道他要乾什麼,但是他對任江河沒什麼對不起的,因此十分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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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助餐桌上擺了很多形狀各異的蛋糕,路明月覺得自己有點眼花。
他拿了幾個小兔子形狀和星星形狀的,打算和梁齊辛分一分。
這麼想著,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路明月知道,是任江河。
“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
冷冰冰的話,聽起來也不像好話。路明月微不可聞地笑了笑,回敬回去:“你也是。”
“挺厲害的,居然能勾搭上梁氏集團,本事見長。”
路明月覺得他這話很好笑,一般他對比自己年紀小的人都很寬容,因此沒生氣,就這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是想學的話,我也可以教你。”
任江河被他這個樣子氣到了,語氣更加尖銳:“算了,我現在也搭上方家了,用不著你。”
他說完,還是沒氣夠的樣子,又繼續說:“我記得當初咱倆沒分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我靠近你一下你都難受,現在和梁齊辛就沒事了是嗎?”
路明月淡淡道:“他不抽煙,人也好。”
任江河的語氣有點不屑,但也有彆的什麼:“那你當時乾什麼要和我在一起?耍我嗎?一個月不到你就膩了,所以和我分了。”
“當時,是覺得你有點像我一個故人,眼神很像。”
路明月覺得反正和他已經沒什麼關係了,有些話說出來也沒什麼。
當時任江河的眼神還很清澈,很像……少年時候的梁齊辛,隱忍沉默的,但好像有很多話要說的樣子。
路明月忽然發現自己忘記了很多事,關於梁齊辛的,關於自己的,關於當年的。
任江河冷笑了幾聲:“那你喜歡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