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月的日記本並不全,中間缺失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被水還是什麼東西洇了一些。
他試圖辨認紙上的字,梁齊辛推門進來了,身上帶著剛洗完澡的熱氣。
他穿著一身合身的家居服,用毛巾擦著頭發,看起來散發著濃濃的荷爾蒙,路明月不自覺地心跳有些快。
兩個小時前,路明月親了他的眉頭,對他說:“我可以喜歡你嗎?”
一想到這句話,路明月就有點虛。為什麼不能把說出去的話撤回呢?
他迅速將日記本放好,在房間裡拿出了倆杠鈴,開始健身,這幾天吃了不少,他感覺自己的臉稍微圓了一些,哪怕是紙片人,也不能放棄身材管理。
梁齊辛擦頭發的手停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哪來的杠鈴?”
“我家拿的。”路明月練了兩下就停了,喘氣個不停,實在受不了突然的鍛煉,“最近吃得有點多。”
梁齊辛點頭:“那你明早和我晨跑去吧。”
路明月躺在床上,沒過腦子隨口答應,聲音像機器人一樣毫無感情:“好啊,那你叫我。”
明天是梁齊辛的生日,路明月從日記裡才想起來,他回憶起梁齊辛轉學走的第二年,到他生日這天,路明月還偷偷自己買了個小蛋糕為他慶祝呢。
雖然這個蛋糕更多的是他自己想吃。
明天打算自己做個蛋糕——路明月在手機上打字,破天荒地設置了一個待辦事項,他手機裡的備忘錄以前都沒怎麼用過。
路明月還以為梁齊辛說要和他晨跑隻是隨口說說,結果第二天早上還不到五點半,他真的被叫了起來。
他迷迷糊糊看著眼前正在洗漱的男人:“什麼事?”
梁齊辛看了他幾眼:“你忘了要和我去晨跑嗎?”
路明月驚恐地看著牆上的表,又驚恐地看著梁齊辛。
“這麼早嗎?天還沒亮呢。”
梁齊辛看上去十分清爽:“一日之計在於晨,這個時候鍛煉是最好的。”
路明月磕磕絆絆地說:“那個,我,不是,咱們能再睡一會兒不?”
梁齊辛十分嚴厲:“不行。”
於是在天蒙蒙亮的時候,伴隨著路明月的哀嚎聲,新婚夫夫的晨跑就這麼開始了。
梁齊辛早上的運動量不大,隻是圍著自己的彆墅跑五圈,然後回去吃早飯,但是這對於路明月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
“五圈?”他頂著熊貓眼看著梁齊辛,“你知道你家多麼大嗎?”
“等你習慣就好了。”梁齊辛已經帶著他跑了一圈了,看起來很輕鬆,但是路明月感覺快死了。
路明月氣喘籲籲的跟在他後麵:“我收回那句話,我不打算喜歡你了。”
也不打算給你做蛋糕了,誰過生日還這麼玩命鍛煉?
梁齊辛挑眉:“那也不行。”
路明月:“……”
他以前怎麼那麼靦腆,什麼時候這麼不講理的?
路明月語氣溫柔下來,提醒他:“今天你生日。”
梁齊辛似乎這才想起來,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摸了摸他的頭發。
“你還記得。”
路明月終於等到他大發慈悲了:“那咱們回去休息吧。”
如蒙大赦的那個人飛快地跑回了臥室,生怕梁齊辛反悔。
今天路明月休息,他看著日曆想,這休息日的早上被晨跑打斷了,他得補覺補回來。
不過還沒睡著,就被叫醒了。
梁齊辛穿著正式的西裝,正在戴手表,對他說:“我要上班去了,晚上一起吃飯?算陪我過生日了。”
路明月在被窩裡點了點頭。
梁齊辛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很輕,不過路明月睜著眼睛再也睡不著了。
他乾脆拿起手機,不過看了很多蛋糕的樣式,卻覺得哪個都不那麼合適。
他正在挑選著,結果接到了路文珠的電話,讓他開視頻看看她新買的衣服好不好看。
“好看呢,都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