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燈光時明時暗。
路明月不打算欺騙他,更沒有想欺負他的意思,既然是錯誤的決定,及時止損比什麼都要緊。
“是,亦書,我很抱歉。”
宋亦書沉默了,直到路明月以為他把電話掛了的時候,他才又開口:“好啊,我知道其實你並不喜歡我。”
路明月終於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胸口暢快了不少,但他知道,這對於宋亦書來說無疑很殘忍。
“之前,很對不起。我願意承擔你的任何責怪。”
宋亦書笑了起來:“我責怪你乾什麼?本來我們就說好的,隻是試試,不行就算,咱們這麼大的人了,還不至於要死要活的。”
“謝謝。”路明月說。
“那我們以後還是朋友吧?”宋亦書在那邊,語氣竟然有些小心翼翼。
“當然。”
“之前,我有點不太敢麵對你要和我說分手這件事,現在想了想,還挺幼稚,總之,以後還是朋友就好。”
路明月隔著電話說了晚安,掛掉了電話。
隻是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連忙打開和梁齊辛的聊天頁麵,在上麵寫寫刪刪,糾結了半天,然後發了一些他也看不懂的東西過去。
不過也算交差了吧。
梁齊辛回複地很快:“還不睡?”
“馬上。”路明月回複完,就關掉網絡躺下了,沒有輾轉反側,也沒有做夢,睡得很熟。
梁齊辛說要讓他隨時保持聯係,路明月還以為隻是有什麼事再找他,沒想到大早上還沒到六點,對方的電話就來了。
“起床了嗎?”
路明月迷迷糊糊的,連是誰的聲音都沒有聽出來:“嗯,沒有。”
“快要到上班時間了。”那邊的聲音十分冷靜。
路明月一聽到“上班”兩個字就心有餘悸,於是一驚,清醒了很多。
他這才發現打電話的人是梁齊辛:“早,你怎麼這麼早?才五點多。”
“剛晨跑回來。”
路明月十分佩服他:“你就是靠這個瘦成這樣的嗎?好有毅力。”
“不全是。”梁齊辛早上的聲音也好聽,就是聽得路明月有點犯困,“明天你有什麼安排嗎?”
“明天?”路明月看了看牆上的電子日曆,明天是五月八號,“好像休息吧,沒什麼安排,怎麼了?”
“今天我很忙,明天你可不可以陪我?”
路明月對這直白的邀約有點驚訝:“您要是寂寞了,會沒有人願意陪您嗎?找我乾什麼?”
路明月感覺到他有些不悅,語氣低沉了下來:“說好了不能離開我身邊呢?”
“我平時上班也很忙,也不在您身邊啊。怎麼算離不離開?”
梁齊辛似乎在思考,隨即,他點了點頭:“有道理。我們離得太遠了。”
路明月被他一通電話叫醒,一整天都困得不行,隻能靠咖啡續命,宋亦書還以為他是因為和他分手了沒睡好,主動過來關心。
“沒事吧?”
路明月看著他:“啊?什麼事?”
宋亦書頗有些失望,他一點不喜歡自己,自己的判斷一點也沒錯,於是默默地坐了回去。
“我就是問問你怎麼那麼困,沒睡好嗎?”
“不是,是起得太早了。”
宋亦書還要說些什麼,就見幾個辦公室的同事推門而入,帶著剛剛買回來的戰利品,正在分發。
路明月被分到了一塊小蛋糕。
甜美的女老師笑起來也甜甜的:“我挑的,你嘗嘗好不好吃。”
路明月道謝:“謝謝。”
然後也加入了他們的討論中去了,宋亦書想插嘴也插不上。
-
路明月下班到家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對麵的鄰居年初的時候搬走了,到現在也沒有人買或者租住進來,房子一直空著,他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對麵的房子正在開著門,有幾個人來回搬東西。
路明月好奇地望了望,想看看新住進來的人是男是女,是什麼樣子。
出於對鄰居的禮貌,他打算在人家住進來後送個小禮物表示友好。
“路先生,請您讓一讓。”後麵搬東西的男人叫了他一聲,路明月給他讓出了一條不寬不窄的路。
男人十分禮貌:“謝謝您。”
路明月終於知道奇怪在哪了,這個男人怎麼知道他姓路?於是他攔住剛剛的男人。
“先生,怎麼了?”
“你認識我嗎?”
男人說:“老板交代過了。”說完就繼續做自己的事去了。
路明月呆了呆:“老板?”
於是他馬上就見到了男人口中的“老板”,眼睛差點瞪出來,實在大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