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月拉起梁齊辛的手,晃了晃,對方無名指上的戒指十分顯眼。
他背對著他,一句話都沒有說,路明月的表情笑眯眯的:“婚禮就辦在月鄰島吧,那邊的海特彆藍,拍照片很好看。”
梁齊辛的聲音傳過來,但仍然背對著他:“好啊,你說去哪裡就去哪裡。”
“唔,也不要太多人,就我們兩個的家裡人,再找一些朋友和以前的同學,哦還有,不要太多媒體。”路明月邊想邊說,他感覺梁齊辛的掌心逐漸熱了起來,很溫暖,和平時一樣。
“你說,那天穿什麼好呢?白色西裝嗎?還是中式的禮服?”
梁齊辛用手指勾了勾他的掌心,道:“都好。”
路明月覺得他聲音有點悶,還以為他有什麼意見,於是拽了一下他的手,梁齊辛回頭,隻見兩隻眼睛都是黑色的瞳孔,沒有眼白,額頭上是逐漸往下滴的血。
“梁齊辛——”
路明月嚇得渾身發汗,一用力,不知道把身邊的什麼東西碰掉了,他驀然從夢裡醒了過來。
他吃力地撿起手機,把被子挪開一點,打算散散身上的冷汗。
梁齊辛在旁邊睡著,很安穩,一隻手搭在他的腰上,路明月摸了摸他的手背,體溫很正常,他默默鬆口氣。
梁齊辛似乎能感知到他醒了,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見路明月直勾勾地看著他,抬手捏他的臉:“睡不著嗎?”
“做了個噩夢。”
“是不是和我有關係?”
路明月的臉在他的手心蹭了蹭:“嗯,你怎麼知道?”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在害怕什麼呢?”
路明月沉默了片刻:“就是,我們這次會怎麼樣,還會回到過去嗎?還是直接魂飛魄散了。”
梁齊辛坐起來,半靠在床頭,打開台燈,將路明月的腦袋輕輕放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肩膀很寬厚,有十分讓人安心的力量,路明月靠在他肩膀上,眼皮有些打架。
“避免康希文的死,或許是一個辦法。還有,我查過永樂會的那幾個人,他們根本沒有研製什麼非法藥物,這次的情況,和上次不太一樣。”
路明月問道:“上次根本沒有著火的事。而且當時康希文死了,許諾奇才承認喜歡他,這次他們已經在一起了,或許他不會死了呢?”
梁齊辛沉默了一下:“無論會不會,都讓他出去避一避吧。”
路明月困得有些迷糊,一時間沒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第二天看到新聞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
新聞占據了不小的板麵,大致意思是康家的股票下跌,恰逢康家的董事長生病去了國外,外界紛紛猜測這家幾十年的企業會不會因此消亡。
路明月目瞪口呆,給梁齊辛打了個電話:“這都是你做的?”
“隻是稍微在股市上動了動手腳,”梁齊辛的語氣十分謙遜,“我還沒有讓一個活人病倒的能力。”
路明月心想,也不是沒有,你爸爸可能會被你氣出病來。
“那康希文呢?”
“一起走了,現在康家是他哥在撐著。”
梁齊辛在電話那頭說:“下班以後拿好你的身份證,我們先把事辦了。”
“啊?”路明月不明白。
“趁著民政局沒下班,把證領了吧。”
路明月覺得自己在做夢,前不久剛剛經曆過的事情,這次又經曆一遍,他看著手裡的紅色證書,愣了會神。
“我打算把它放大,掛到臥室去。”
路明月聽完有些無奈:“你這到底是什麼執念,好吧。”
他答應了,不過過不了一分鐘,他又後悔了,因為他發現照片上的自己有些微微闔眼,像是快要睡著了。
路明月嚴肅道:“要不還是掛在書房吧。”
梁齊辛這次不打算聽他的了,他甚至連路明月的證也一並拿走了,路明月疑惑:“乾什麼?怕我和你離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