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月禮貌道:“一會兒見。”
許諾奇看起來和前幾次見麵的時候都不太一樣,他含笑說:“恭喜路老師,梁總。”
“謝謝。”路明月說。
兩個人並肩走後,路明月看向身邊的人:“怎麼回事?我們不是參加過康先生的婚禮嗎?”
梁齊辛耐心地回答他:“沒有婚禮,這個世界裡根本沒有梁其申這個人。”
路明月的頭有些疼,一種熟悉的感覺忽然從下往上來到了太陽穴附近,疼地他悶哼出聲。
“沒事吧?”
梁齊辛嚇得立馬扶住他,想叫幾個人來,但是被路明月攔住了:“沒事,彆急。”
他隻是感覺到又有什麼人在修改著什麼,是作者又在寫什麼嗎?這次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梁齊辛,你覺得我們應該在一起嗎?”路明月問道。
“為什麼不應該?”梁齊辛對這個問題不滿意,語氣有點發沉,“再來一千次一萬次,我也這麼選擇。”
路明月擦了把臉,把眼角的淚擦去,正逢侍應生過來叫兩人過去,路明月拉著他往前走。
梁齊辛就這麼被他拉著,這路好像很長,兩個人走了很久才來到司儀麵前。
司儀是當地有名的主持人,很會搞氣氛,在場的人都笑眯眯地看著台上。
繁瑣的步驟被路明月舍掉了,梁齊辛拿起花童手上的戒指,鄭重其事地戴在了路明月的手上。
戒指是金色的素圈,驤了幾個碎鑽,向日葵的花紋旁邊是兩人名字的縮寫。
“好像和以前的不太一樣。”路明月稍微歪頭,有點好奇。
“嗯,你喜歡嗎?”梁齊辛問他。
“喜歡。”
於是,兩人在眾目睽睽下接了個吻,隻是很輕的吻,卻十分滾燙,路明月的眼睛很紅,隻是也躲不掉,於是被梁齊辛捧起臉,又親了親眼瞼。
下麵的歡呼聲一陣接一陣。
氣球放飛到天空中,五顏六色的,路明月分不出來到底有多少隻,隻是很耀眼,不知道會飄到哪裡去。
司儀領著他們宣誓:“二位先生,你願意與對方結為夫夫,不論貧窮和富貴,健康或疾病,都不離不棄,至死不渝嗎?”
梁齊辛萬分鄭重地回答:“我願意和路明月先生結為夫夫,永生永世不分離。”
路明月看著他,眼裡隻有他:“我也願意。永生永世,永遠都在一起。”
“我愛你。”梁齊辛溫柔又嚴肅地眼睛看著他。
路明月餘光瞥到這場景的邊緣已經在模糊了,忽然笑起來:“為什麼?”
梁齊辛的眼神沒變,他的聲音溫和無比:“因為,作者給我的設定不是我的命運。”
頓了頓,他又說:“你才是我的命運。”
路明月吻在他的嘴角:“我也愛你。我會記得的,你要來找我。”
“我會的。”梁齊辛看著他的眼睛,“彆哭,你媽拍下來了。”
路明月最怕自己的糗樣被他媽看見,趕緊背過去擦了擦眼睛,然後聽見梁齊辛的笑聲。
他拉起路明月的手:“這次不怕了吧?”
路明月感覺到腦海裡又在發生改變,仿佛有人在刪除什麼東西,他的大腦忽然有一下一片空白,隻是那麼一瞬間。
他很肯定這一次和上一次是不一樣的,於是對梁齊辛道:“是作者在刪文字。”
梁齊辛點頭,在路明月看來,他也已經開始有些模糊了:“我感覺到了。”
“是不是這個世界馬上就不存在了?”
梁齊辛的臉他已經看不清了,但是他的聲音還在耳邊:“不會的,相信我。”
路明月伸手去摸他的臉,可是未果,他摸到了一片空氣,可是他聽見了梁齊辛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等我,晚安。”
路明月站在原地,周圍是白茫茫的場景,什麼也沒有,如同來到了虛空之境。
下一秒,許多文字在他身邊升起來,圍繞了他,他看不清楚,但是那些文字又一個一個地被刪掉了。
他的意識也一片混沌,許多事情忽然想不起來了,和梁齊辛發生的一切像是一場幻覺,萬分地不真切。
他的心臟如同掉進了深淵裡,明明說要記得他的。
沒過一會,路明月睡著了,並沒有什麼掙紮,係統似乎在修複一切,他的手上還帶著那枚戒指,向日葵的花紋清晰無比。
路明月如同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