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道:“秦都尉常常與我同進同出,與可陽關係尚可。”
“倒是令人羨慕。”
謝淮麵露詫異,“什麼?”
肖培風轉身回到桌前,避而不答:“謝將軍,用膳吧。”
謝可陽回到府中一言不發鑽進房間,謝夫人來到門前詢問,被她故作輕鬆地打發走了。
今日之事隻有懷陽王和蘇嬌嬌他們知曉,若蘇嬌嬌他們不說,懷陽王那裡倒是好辦。就像謝可陽此前所說,他初來乍到恐怕就認得謝倦,隻要自己日後處處避著他,興許過不了多久就會忘記此事。
如今謝可陽怕就怕在懷陽王能認出她和謝倦有關係。
據娘親和蘇嬌嬌他們所言,自己和謝倦容貌七分相像,儘管謝可陽從不覺得自己和他有任何相似之處。
可是普天之下相貌相似的人多不勝數,隻要懷陽王不主動提及,謝倦絕對不會在他麵前提起自己。
謝可陽在房中來回踱步,打算等謝倦回府就去問問,若是他沒表現出異常,謝可陽這一劫就躲過去了。
神仙菩薩,隻要讓她躲過這一劫,日後再也不和蘇嬌嬌亂嚼舌根了。
隨著時間流逝,天色漸晚。
皇宮設宴為懷陽王接風洗塵,謝倦的和父親必定在場,回來怕是已經晚了。
晚膳謝可陽食不知味,吃完二話不說又回到房中,焦灼地等待謝倦回府。
終於,子時過半,謝可陽昏昏欲睡之際,前院傳來了些動靜。
謝可陽瞬間驚醒,迎著寒風奪門而出。
來到前院,遠遠看見謝倦跟在父親身後走進來,她躲在假山後以免被發現,眼下她沒有其他精力應付父親。
待謝倦獨自一人前往廂房,謝可陽躡手躡腳跟了上去。
走到一段小路,謝倦忽然回頭,聲色冷硬:“出來。”
謝可陽緊張不已,心臟虛虛懸在半空,弱聲喊道:“哥哥。”
謝倦回頭看來,燈籠光線灑在他側臉,眉頭皺緊,“半夜不休息作甚?”
謝可陽目不轉睛看著他,努力想從他臉上辨彆什麼,可惜謝倦向來喜怒不形於色,什麼都看不出來。
“你和父親為何這麼晚回來?宮宴才結束嗎?”謝可陽沒話找話,想從他態度上發現點什麼。
“闖禍了?”
“沒有!”謝可陽拔高聲線,“我怎麼、怎麼會呢。”
謝倦不知信沒信,“懷陽王不勝酒力,宮宴結束得早。”
“那為何子時才回來?”
“宮裡抓到幾個人亂嚼舌根,被送到了刑部,其中一人在兵部就職,讓我前去定奪。”
謝可陽臉色微僵,“他、他們說了什麼?”
謝淮睨她一眼,道:“自然和懷陽王有關。”
能和懷陽王扯上關係,無非就是封王德不配位和身世來曆,這些個話倒騰來倒騰去離不開“南蠻子”的謔稱。
“那要如何處置?”謝可陽神情木訥,生無可戀,“懷陽王宅心仁厚,應該不會放在心上吧?”
“妄論王爺豈是小事?定當嚴懲不貸,能保住性命都算幸運。”
謝可陽倒吸一口涼氣,儘管如此,懷陽王並不知曉她的身份,說、說不定能夠逃過一劫呢。
仿佛知道她心中抱有僥幸,謝倦要親手將它打碎。
“今日在食肆,你與懷陽王見過?他向我提起了你。”
謝倦眸色深深,“你沒說不該說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