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房間後張芷青才發現,秦之墨給她的是一袋小餅乾。
原來他隻是配合她演戲。
張芷青莫名鬆了一口氣,放鬆警惕,笑嘻嘻道:“謝謝。”
為了剛才那場“戰鬥”,她精心化了一個多小時的妝,午飯也沒怎麼吃,正好餓了。她拆開一袋餅乾放進嘴裡,甜而不膩,甜橙味夾心在舌尖化開,很好吃。
秦之墨把帶來那盆驅蚊草擺到窗台上。
窗戶開著,有風吹進來,空氣挾裹著花草香,還有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他身上好像一直都是這個乾乾淨淨的味道。
“你洗過澡才來的?”張芷青叼著塊小餅乾走到秦之墨身邊,湊近他嗅了嗅。
這是多年來養成的下意識的動作。
秦之墨愛穿深色的衣褲,衣櫃裡幾乎全黑,他換沒換衣服,張芷青隻能靠聞。他剛洗完澡時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會比較明顯。
印象中,好像是從高二開始,秦之墨每次見她時都洗過澡。
放置好花盆,秦之墨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唉?”張芷青叫住他:“你要去哪兒?”
“我在隔壁開了房間。”秦之墨停在門口:“回去睡覺。”
張芷青脫口而出:“你不想跟我一起睡啊?”
秦之墨收回推門那隻手,側過頭來,視線淡淡落在她臉上:“我要說想,你就會讓我睡?”
確實,她不會。
不知想到了什麼,秦之墨扯了下唇角:“我要想跟你做,你就會乖乖躺好讓我上?”
好熟悉的台詞。
但這種不要臉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顯得那麼薄情寡義呢?
張芷青翻白眼:“你懂優雅嗎秦之墨。”
秦之墨冷笑一聲:“這種話,你以前一天對我說十遍。”
張芷青理所當然道:“你也知道是以前,以前就是過去!現在的我已經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了。”
知道翻舊賬翻不過秦之墨,她先發製人:“可你呢?我覺得你現在變得像個混蛋!我是你老婆唉,今天是我們度蜜月第一天,你居然沒有給我準備禮物!”
秦之墨迎著她指責的目光,側頭看向窗台上那盆草。
張芷青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意思是他已經送過禮物,是她不懂的浪漫胡攪蠻纏?
張芷青沒有忍住:“草。”
秦之墨:“少說臟話。”
張芷青:“一種植物。”
秦之墨:“花盆裡有戒指。”
張芷青:“?”
這是秦之墨這悶葫蘆能做出來的事兒?
她抿著唇睨他一眼,將信將疑走到花盆前,又看了秦之墨一眼,這才伸出食指撥了撥那株草。指腹觸碰到一團毛茸茸,張芷青定睛一看,草根底下還真埋著個小盒子。紅色絲絨質地,蝴蝶結綁得很漂亮,她剛才居然沒發現。
張芷青取出盒子,打開的瞬間被裡麵躺著的鑽戒閃了一下眼。
“給我的?”她有點不敢相信。
秦之墨:“我沒有出軌的習慣。”
“角色代入的挺快。”
張芷青拿起戒指往無名指上套了下,大小剛剛好。
“你怎麼知道我手指尺寸?什麼時候買的?”
“按你之前的尺寸。三年前。”
秦之墨依次回答她的問題。
也對,他知道不奇怪。秦之墨知道張芷青身體所有部位的尺寸。
張芷青從小到大什麼秘密都會跟他分享,包括第一次來例假的困擾,第一次買塑形內衣的驚喜,第一次穿性感私服的緊張,第一次玩小玩具的刺激,以及第一次高潮後的不知所措。
秦之墨參與了她全部的第一次。
可是,三年前?
秦之墨三年前就準備好了要娶她?
不過以秦之墨的智商,就算現在告訴她他從小就設計好了這一切,張芷青也不會感到意外。他的人生軌跡就是這樣,步步為營,從不偏離。
還好,這三年她沒有長胖。
張芷青麵朝窗戶舉起手,窗外,殘陽被雲層打碎,落下漫天彩霞,迎著霞光,她看到指環內部的字母:Q&M。
是她和秦之墨名字拚音的首字母。
從前秦之墨跟塊木頭似的,不會哄女生開心。都說朽木不可雕,卻沒想到這塊木頭突然開了竅,會在戒指上刻字討她歡心。而且這枚戒指款式簡單,即便再放個十幾年也不會過時。
張芷青:“謝謝,我很喜歡。”
秦之墨看向她的無名指。
張芷青身體骨架小,手指骨骼也細,那枚金色指環正好圈住她細細的手指,像是她指間美麗的枷鎖,又像是被烙下的溫柔印記,瑩白與冷光交相呼應,美得和諧又默契。
“不客氣。”
秦之墨似乎心情不錯,眼神也柔和下來:“做戲做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