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娘2 一堆爛攤子(2 / 2)

二人走到門外,隻見一道瘦小的身影已慢慢遠去,步履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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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寶田雖然頗受侯爺重用,平時得到的賞賜也多,卻都被他拿去接濟兩個兄弟或是購買珍貴食材,並未留下多少銀錢。齊氏滿屋子都找遍了才翻出一百二十兩銀子,頓時有些傻眼。好在她們在府外還有房產和鋪麵,倒也不用為以後的生活發愁。

齊氏的樂觀並未感染到林淡。在林淡的記憶中,林寶田的兩個弟弟可不是省油的燈,有了難處隻管找哥哥,有了好處悄悄獨吞,很是自私自利。他們說是替林寶田經營酒樓,卻不見按月送來收益,除非酒樓生意下滑,需要研製新菜色,才會低聲下氣地求上門來。如今林寶田“金刀禦廚傳人”的名聲已毀,也算是間接毀了酒樓的生意,他們能甘心才怪。

果不其然,當齊氏尋到夫君購置的宅院想要安頓下來時,卻發現宅院早被二房和三房占去,說什麼也不讓她們進門,還拿出隻寫了老二和老三名字的房契,讓她們趕緊滾蛋。

齊氏還想理論幾句,兩房妯娌便放出話來,讓她隻管鬨,也好替大伯宣揚宣揚他早已爛透的名聲。齊氏礙於臉麵不好當眾吵鬨,抹著眼淚朝酒樓走去。她知道酒樓十有八.九也被兩個小叔子霸占了,但沒親眼看見終究是不死心。

林淡默默攙扶她,並未發表任何看法。怪隻怪林寶田太信任兩個弟弟,購置房產、經辦酒樓時從不過問細節或索要憑證,如今就算去衙門打官司也贏不了。更何況他死後聲名狼藉,足夠大家否定他的一切,又哪裡會有人為他的遺孀和遺孤出頭?

林淡一路走一路承受眾人的指指點點,心裡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走到酒樓後果然被掌櫃攔在門外不準進,還叫囂著讓她們把地契或股份憑證拿出來,否則便要報官。

齊氏氣得眼睛通紅,卻找不到言語反駁。林淡撫了撫她不斷顫抖的脊背以做安慰,抬頭看去,卻發現酒樓的招牌已經變了,從“林氏酒樓”換成“嚴家菜館”,紅底描金的牌匾顯得十分氣派。

林家老二走出來,指著牌匾說道:“大嫂,哥哥做下的那些醜事可真羞煞我等!如今我和三弟已做主把屬於大哥的五成乾股送給嚴家,算作贖罪。您找我鬨也沒用,欠了人家的咱們得還啊。大哥造的孽咱們替他還了,也好積些陰德,叫大哥下輩子投個好胎。您若真是為大哥著想,為咱們林家的聲譽著想,便消停些吧。”話落很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路人聽了這話紛紛鼓掌叫好,說林家老二和老三與他們的大哥完全不一樣,有良心、講仁義,十分難能可貴,他們日後定然常來照顧酒樓生意。

齊氏麵色煞白,搖搖欲墜,林淡卻低下頭冷笑開來:林家這兩房真是好算計,拿大哥的遺孀遺孤做筏子,一下就把他們從這場身敗名裂的災難中摘出去,還保住了酒樓的營生。若是林寶田有他們的半分精明,也不至於讓妻兒淪落到這等下場。

但人已經死了,如今說什麼也無用,想辦法活下去才是正經。林淡心念一動便想帶齊氏離開,卻見嚴朗晴協同其父一塊兒坐車來了,還有小侯爺騎馬伴在一旁,排場看上去挺大。

林老二和林老三連忙迎上去,又是彎腰又是鞠躬,態度好不諂媚。

小侯爺麵無表情地下馬,順手給嚴朗晴掀開車簾。嚴朗晴臉頰微紅,笑容羞澀,瞥見站在一旁的林淡,不禁微微一愣。

林淡看也不看二人,扶著母親便要離開。或許是她視而不見的態度惹到了嚴朗晴,對方性子一衝,想也不想就張口道:“林淡,既然你已經輸了,那麼日後還請你莫要再以金刀禦廚的傳人自居,也莫要再做嚴家菜。”

林淡性子很淡,卻並不代表她願意站著挨打。之前選擇息事寧人是因為她知道情況對己方很不利,再怎麼爭搶也無濟於事,倒不如省下力氣想想今後該怎麼辦。如今嚴朗晴想把人往絕路上逼,她便忍無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