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沉默了,他又說:“一個人在家裡,對著落地窗的感覺,很容易讓我想起她。”我說:“我也很喜歡落地窗。”出於好奇我又問他:“你能跟我說說她麼?”
他好像有些吃驚的樣子:“你也喜歡落地窗!!!!”我笑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女人是沒有幾個不喜歡落地窗的吧?那廣闊的窗口總與愛情有關。
我能想像他現在臉紅的樣子,網絡就是有這樣的好處,可以避免直接接觸的尷尬,更適合說一些心底的秘密。
他可能是在整理思緒吧,過了良久才說:“她並不知道我喜歡她。”看到這話,我吃了一驚,這個男孩子總給我一些意想不到的答案。
他接著又說:“我是在一個多月之前見到她的,當時她周圍全是陽光,我就停在原地舍不得移開眼睛了。”
我能體會到他當時的心情,肯定是飽滿中帶著酸澀的。我告訴他:“要是喜歡,你可以告訴她的,就算被拒絕,也應該讓她知道你的心意。”
他好像有些為難,好大會兒才說:“嗯,隻是沒有合適的機會。”
後來直到我下午下班,都再未同他聊天。雖然他頭像暗了下為,但我卻隱約感覺得到他在。或許我該問他一下整個故事的經過,這對我的中學生戀愛的話題專欄有幫助。不過回頭一想,他若是知道了可能會不開心,最後也隻能做罷。這個世界上的愛情,一定會有一種發生在我的筆下。從動筆便已算計好結局,他們的酸甜苦辣,離合悲歡,都隻不過是作者筆鋒輕轉而已。
仍舊同以往一般,下班,回家,開電腦,做飯。中間接到媽媽的電話,她在對麵嘮叨:“這幾天要降溫了,你多加些衣服,晚上睡覺記得把被子蓋好。”
我一聲聲地應著,真到掛了電話才後知後覺地感到溫暖。北北夜今天似乎上線挺早,他見我在就開腔吼:“女人,你今天有沒有桃花?”
我止不住地咧開嘴大笑,這人好像比我爹媽更關心我的終身大事。
我說:“北啊,你老實交待,你是不是我同母異父或者同父異母的哥哥?”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發來了一個捶地的表情:“女人,你現在不寫感情換寫倫理了?這麼複雜也虧你想的到,要做我也做你那嫡親的哥哥喲。”
我捂著肚子笑到嘴巴抽筋,然後問他:“北啊,真不敢相信你以前真有那麼多女人。”北北夜怔了一會兒才說:“女人,那是哥之前的傳說,絕對不能懷疑。”後來亂七八糟地天南地北地胡侃,到最後戰火消停了,我和北北夜的戰鬥力完全退化到原始狀態。
我想他一定是感知到了我這邊的情況,最後那句話讓我的精力呈直線上升。他說:“女人,我要結婚了。”
我看到這幾個字的瞬間有想哭的衝動,不是因為我對他有什麼非正常的感情,而是覺得浪蕩如他也有安定下來的那一天。那麼我呢,是不是有一天也和他一樣找個人了此餘生?沉默良久,我說:“祝福你。”北北夜無奈地說:“嗯,女人,你好好的。”我回了個笑臉給他。
四月就是在我心情了沉悶的時候找我說話的。他說:“姐姐,我今天跟蹤她了,她好像每天都在做一樣的事情。”
我回了個揉腦袋的表情:“成人的世界總是一味的重複。”他還小,就算說與他真相,他也不一定能理解。
他可能在認真地思考這句話的含義,很大會兒才說:“我想陪她。”
我想笑,笑他的天真,也笑我自己的多慮。他好像處在一個很單純的世界裡,所有的事情都是主觀的想法,很少去計較這件事情的附帶品。其實我很想告訴他:暗戀也是一種美好的情愫。隻是後又想到,即使是好意,我也沒這個權力去乾涉他的成長過程。最後隻好作罷。
他說:“聖誕節那天天氣預報說有雪,我想陪她看。”
我說:“嗯,要不你那天告訴她喜歡她好了。”
他沒再吱聲,半個小時以後發過來條信息說:“頭有點疼,姐姐,我去睡了。”
我象征性地叮囑幾句,見他的頭像慢慢變暗,北北夜的狀態是‘請勿打擾’,我也隻有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