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回答他:“如果那人待我是真心,我會試著跟他交往。”
發過去之後,四月良久沒再說話,最後隻回了一個大的笑臉說:“媽媽叫我去睡覺呢。”
我和他道了晚安,打開文檔,輕輕地敲下幾個字:“如果有個少年用心地喜歡你,那麼,請認真地回應。”
我像在做一個禱告一般,把這個故事一行行地虔誠寫下。最後的一個場景是:男孩子摟著女孩子在一個很大很大的落地窗旁邊接吻,外麵是碧海藍天。
當我再關上文檔時,已是淩晨光景。打開窗子,看外麵的天空,星子掛在上麵認真的眨啊眨,像極了一雙雙微笑的眼睛。
冬天的夜空總是格外的清爽乾淨,我就突然想到了海子那句很著名的詩:麵朝大海,春暖花開。我想,一定會有那麼一天,我旁邊也會有一雙堅定的肩膀。這是每個女子都有過的希冀,也許無關愛情,隻是為著那人在身邊時心中的平淡安然。
再轉眼已臨近春節,主編最近說不出的憔悴。同事們都在傳他兒子得了絕症,聽說拖了很多年了,最近病了一次病的厲害,估計沒多少活頭了。
我聽了直在心裡歎氣,那是一個好強的女人,挺到如今已是不易。臨放假最後幾天,主編開年末總結會時說:“今年的年獎金先拖著,來年再一起發。”同事們大約猜到了原因,便異口同聲地說著:“沒事沒事,主編有需要我們會儘力幫著的。”我隱隱約約地看見她紅了眼眶。
臘月二十五那天正式放了假,去車站買了第二天回家的車票。回去時路過超市便想給父母買些補品之類地帶著,雖然他們嘴上總是說著不需要,可是收著兒女買的東西又怎會不高興?
超市裡今天人特彆多,或許真是湊巧,我正好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還是一件黑色風衣,頎長偏瘦的身子。
他好像也看到了我,遠遠地對我笑著,蒼白的臉色襯的這個笑容越發的乾淨起來。我想走過去跟他打個招呼,可是中間隔了太多的行人,等我再一次朝所在的方向看去,便早已不見了他的身影,剛才的種種仿若一個真實的夢境。
由於第二天要回家,所以回去便早早地睡下了。再次上網已是回家後的第三天了,前兩天幫母親張羅年貸,收拾房間,好不容易停下來又被母親拉著閒話,真是一種無奈的貼心。
剛登上聊天工具便收到了北北夜的留言:“女人,我臘月三十結婚,你一定要朝著我這個方向行注目禮。”
我笑出了聲,然後回他:“北啊,祝你和北嫂子地久天長,白頭到老。”
沒想到他竟立刻回我說:“那當然,女人,我會在結婚這天默默地祝褔你的。”
我看了挺感動的,真誠地對他說:“謝謝。”他隻回了我個笑臉。
此時有些情緒噴薄而出,我竟嗅出了愛情的味道。隻是心知肚明便好,我和北北夜隻能是要好的哥們。快十二點的時候,四月上線了。他說:“姐姐,我以後都不能上網了,你能不能把手機號給我?”
我想都沒想就立刻給了他那串數字,然後有些擔心地問他:“你的身體怎麼樣了?”他發了個笑臉說:“沒事了,隻需要多休息。”我聽了不由舒了一口氣:“嗯,那就快去休息吧,我這也要下了,晚安。”他說:“晚安。”
這邊我剛要關機,那邊便聽到了短信提示聲,我拿過手機把四月的號碼存了起來,分在了親人一欄。
春節期間唯一出乎我意料的事便是大年三十晚上的十二點接到了四月的電話。
他的聲音很清澈,他笑著說:“姐姐,新年快樂。”
我說:“四月,你也是,新年快樂。”然後我再也想不出要說什麼,彼此沉默良久,才是四月說:“快睡吧,晚安。”我輕輕‘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隨後便收到了四月的短信,他說:“等過完年我們出來見個麵好麼?”
我的心就那麼輕快地跳了一下,不及我細想那感覺便已淡化。我回複他說:“好,看年後工作安排。”這便是我今年同四月的最後一次對話,有一瞬間的錯覺,我認為那個黑衣少年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