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親王府。
祿親王:“這容世子真是能折騰,不把自己折騰死不肯罷休啊。”
王妃惦記著銀錢:“我們的兩萬兩也當是能要回了。”
張丞相府。
大公子張長知笑了:“那容昭掐準皇上心思,還當他是個聰明人,再看此番操作,恐怕之前隻是誤打誤撞。”
二公子張長行:“這才真是自掘墳墓。”
張丞相點頭,肯定了兩人的觀點:“確實,容昭之前的行為對上了皇上心思,這段時間更是一直揚名,三個月後,恐怕皇上還會記得他,八萬兩正好敲打四大親王,不會讓他還銀,但現在,這錢是不還也得還。”
張長知:“父親,我們可要去宴會?”
張丞相笑著拿起請柬,“當然要去,還要備禮,好好看望那身體即將康健的安慶王。”
雖然遺憾安慶王沒死成,竟從鬼門關回來。
但有那個瘋狂搞事、扯後腿的兒子,估摸著也活不了多久。
張長行:“是,世子相請,我們怎能不去?可要去看看世子這場宴會的規模,若是奢靡盛大,那可真是為自己挖墳。”
張長知:“若是寒磣,也是丟他們安慶王府的臉。”
所以,這場宴席隻要舉辦,甭管奢靡還是寒磣,都是容昭自己坑自己。
看著這兩個成器的兒子,想想容昭,張丞相覺得自己又好了!
他的笑容剛剛勾起,很快落下,對著外麵喝道:“鬼鬼祟祟做什麼?張長言,還不快滾進來!又跑到哪裡去混了?你個不成器的東西,整日隻知道……”
丞相府內,頓時隻剩下張丞相中氣十足的罵聲,以及縮著脖子像個鵪鶉似的張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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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管各方人馬到底是什麼心思,請柬發出去了,到宴會那一日,當真是全京城達官貴人都動了起來,乘坐著馬車,“噠噠噠”前往安慶王府莊子上。
是的,莊子上。
一般舉辦宴席都在自家府上,這安慶王世子與眾不同,竟然要在莊子上辦,據說,還提前好些天去改建莊子。
流水般的銀子花出去,一馬車一馬車的東西運過去,很是熱鬨。
這股“安慶王世子”之風,刮得更加猛烈。
兩個多月不僅沒淡去,現今熱議聲反而越來越大,真正的——人儘皆知。
“老子不去!”容屏怒道。
七天前他就不讓辦什麼宴席,結果容昭壓根兒沒和他商量,直接讓人把請柬送出去,氣得安慶王心肝疼,飯都多吃了兩碗。
宴席的時間到了,容屏鬨著不去。
他是真生氣。
容昭操作一套又一套,委實將安慶王府架在火上烤。
他已經整理好產業,準備讓謝洪提前問價,賣出去湊那十萬兩白銀。
但在此之前,他需得好好教訓這個不孝女。
容昭站在門口,見此看了她爹一眼,頷首:“好吧,既然父親不願去,那便不去,我代父親去待客便是。”
說完,她轉身就走。
安慶王:“???”
他驚呆了。
謝洪等人也驚呆了。
辦宴席慶祝安慶王身體逐漸康健,卻不用安慶王到場……
世子這操作,真是越來越離奇。
然而,容昭已經大步走出去,顯然是來真的。
隻想耍耍脾氣拿捏容昭的安慶王懵逼了。
半晌後,他捂著胸口,喊道:“還不快給我換衣服,去追世子!”
——這不孝女絕對乾得出來自己一個人去待客的事!
謝洪反應過來,忙應道:“是!”
開什麼玩笑。
王爺和世子鬨脾氣那是家裡的事,要是被外人看出來,那可就丟臉丟大了。
所以,安慶王必須得到場。
硬著頭皮也得把容昭安排的戲份唱上去。
府外,容昭走到馬車旁邊,卻沒有上去。
她視線一掃,發現今日架馬車之人正是之前那個古怪少年。
與之前不同,他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但卻依舊戴著圍巾,遮住下半張臉,額前碎發遮住眉眼。
這番有些古怪的樣子,卻因為他那極小的存在感而讓人忽視。
兩次見麵他的存在感都極小,容昭反而多看了他兩眼。
本想問點什麼,安慶王黑著臉出來了,容昭便收回視線,笑道:“父親,你可算來了,今日賀你身體健康,定讓你高興。”
——老子一點也不高興!
容屏黑著臉一甩衣袖,被謝洪扶上馬車,容昭本來要扶他,卻被他甩開。
這丫頭出來了卻沒走,擺明清楚他會追上來。
做老子的被拿捏,如何能高興?
馬車噠噠前行,車內卻極為安靜。
片刻後,容屏實在忍不住,看向容昭:“你今日搞這一出,到底是為了什麼?”
容昭:“父親放心,宴席結束便會知曉。”
容屏一點也不放心。
他黑著臉,到底忍住質問,已經到這個局麵,重要的還是把戲唱完。
他冷著臉問:“你邀請皇子了?”
容昭搖頭:“今日是賀父親身體康健,沒必要邀請皇子。”
這種彆開生麵的宴會,最好就邀請身份對等、稍差些的人,皇子這種高階級存在,那就沒得必要。
——難道要讓他們慶賀安慶王身體康健嗎?
頓了頓,她補充:“不過我給皇上進了言,若是皇上想湊個熱鬨,倒也可以。”
安慶王呼吸一滯,氣血上湧,瞪著她:“你瘋了,你大辦宴席皇上肯定覺得你蠢笨至極,你竟還主動進言,生怕皇上不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