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獻一邊翻著奏章一邊說,“你做得真的不錯,井井有條,愚兄,自愧……”
“皇兄,不要說下去,”彥打斷了他,“我會對大靖王朝儘忠,這是我們的祖業。”
“好吧,那你覺得抗旨不遵該治什麼罪呢?”
彥沒有回答,心中猜度著兄長的意圖。自幼,便是兄長比他強,他一直輸,一直輸,這一次,不要再輸了才好……
“算了,明早再來時,你再給朕答複吧。”
明早?彥心底一冷,明早,皇兄便不會在了吧?
第二日,早朝。
群臣等在朝堂,皇帝卻遲遲不到。
皇子彥瞥了眼洛陵王,見他麵色凝重,便悄悄以內力傳音,問:“映月她怎麼樣了?”
洛陵王搖了搖頭。
心底,真的有一絲慌亂。不可以,不可以的,關心則亂。今日,是很重要的一日,事成之後,便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映月,她會沒事的,她會是皇後,是我的皇後。
“皇上有旨,今日早朝有要事,但需各大臣退出,王爺們留候。”
大臣們議論紛紛,卻也不得不魚貫而出。
皇子彥心中明亮了幾分。皇兄說不定已然歸天,留下皇室的人,定是要決定即位之人。皇兄,不是我對你不住,要怪也隻能怪我們生在帝王家。
彥的嘴角牽起一絲笑意,向皇帝的寶座瞥了一眼。然而,他的笑容就在那一瞬被抹平。
從後堂走出的,正是身著明黃服飾的皇兄獻!
獻的氣色看上去好過昨日,似是大病已愈,並無半點中毒的跡象。
怎麼會這樣?彥的心中十分不解。如此看來,也隻能硬性發動政變了,這兩個月的執政,自己已經樹立起了威信,多數人已經被他拉攏,隻有少數人仍保持著中立。
也隻好……
思緒再次被切斷,因為這次出來的人竟是映月!
她的身後跟著兩個侍從,似乎,她是罪犯,難道,便是她抗了旨嗎?
傻丫頭啊!
彥心中一動,又是思維的一陣混亂。
“彥皇弟,”皇帝開了口,中氣十足,真的不曾中毒,“你到底有什麼樣的力量,能使一個女子寧可不做皇後也要和你在一起?寧可抗旨也不背叛你?”
彥沒有說話,偷眼看映月,又恭敬的低下頭,說:“皇弟不知。這,應是因為映月郡主的忠貞不渝。”
獻淺笑,光芒從笑容裡流瀉了出來。獻,其實也是個俊朗的男子呢,隻是,在皇位上,他過早的開始蒼老。
“彥,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是不承認?那刺殺事件不是你一手策劃的?誅殺了朕的心腹大臣!憐妃不是你除的?你怕後宮勢力超過你與你爭權!你在皇宮中安排的人手看似與你無關,卻又有哪個不在你的勢力之內?”
彥沒有說話,聽著皇兄發著脾氣。是的,都是我乾的,那又如何?現在,你又能奈我何?
“昨日的毒也是你下的吧!若不是朕發現了,現在恐怕已身亡多時了。映月,嫁給你才能當皇後吧!”
諸王都不說話,隻看著這嫡係的兄弟二人。
彥皺起了眉,說:“映月,不是因為這個吧?”
映月沒說什麼,隻是笑著,相信著。
“放了她。”彥說。
獻說:“為什麼?你真的要謀反?”
“要忠於大靖,就該我做皇帝。”彥冷定地說著這些大逆不道的話,然而,並沒有人站出來反對。
是的,沒有異議。
正當這時,院中一個信號衝天而起,響亮的爆破!
彥的唇邊再度有了笑意——信號煙起,水寅便會率著禦林軍圍困大殿,逼迫獻退位,如若不然,也隻能痛下殺手了!
“晉淵王!”
是水寅的聲音,彥說:“好了皇兄,現在,你是否願意保住性命而讓出皇……”
頸間一涼,彥還未來得及把“位”字說出。
橫眼一看,竟是那熟悉的身影!
“水寅!”彥有些不信,“你竟然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