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霽指尖頓了頓,猜測賬戶鎖定應該跟第三軍團那邊有關係。
他想了想,沒有再嘗試轉賬,拿起外套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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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入秋。
氣溫沒怎麼降,酷暑的餘威熱的讓人喘不過氣。
偶爾拂過的微風,倒是給人在燥熱的環境中帶來一絲清涼。
帝國軍校雖沒有坐落在市中心,但周圍不遠處就是商圈,而且交通便利,各種飲食店麵應有儘有。
帝國銀行第二大支行就在附近。
線上支付方便快捷,賀霽已經記不清自己多久沒用過現金了。
去裡麵取錢還要取號等。
賀霽索性在帝國銀行門口的自動取款機前排隊,在他前麵隻有一個人。
取錢用不了多長時間,然而前麵的人卻很慢,輸入密碼的時候手指都在顫抖,好像每按下一個數字都是經過反複斟酌,深思熟慮。
賀霽察覺到些許不對,蹙了下眉,恰逢此時,前麵的人偏了偏頭,非常細微的動作,露出的小半張臉上大片青紫,眼角更是有一道還在往外滲血的劃痕,眼裡滿是驚懼,眼淚要落不落的含在眼眶,視線似有若無的往左邊瞟。
似乎是覺得取錢的速度太慢,站在他肩上的烏鶇鳥轉了個方向,尾羽似有若無的擦過男人的頸間,像是刀橫過一般。
男人頓時一僵,慌張的轉回頭,直麵自動取款機。
賀霽側身,靠在左側的玻璃上,冷聲開口:“需要幫忙嗎?”
男人還沒有反應,他肩上的烏鶇鳥卻是立時轉頭看過來。
“你好。”賀霽禮貌打招呼:“帝國軍校機甲係賀霽。”
似乎不用他自我介紹,烏鶇鳥認出了他這張臉,頓時羽毛炸開,正要傳訊,卻感覺一道無形的屏障籠罩。
賀霽抬手把烏鶇鳥從男人肩上摘了下來,這種獸形戰鬥力不強,但能用精神力與同伴交流,最適合做一些看守監視的工作。
比電子的那些要靈活的多。
烏鶇鳥在賀霽手裡拚命掙紮,但被壓製的他根本沒辦法脫身,更彆提恢複人形。
“嗚……”男人哽咽出聲,礙於正被監視著,連哭都是刻意壓製,生怕被人發現。
賀霽捏著烏鶇鳥,時不時碾著他的精神力,借此給他同伴傳出不實的消息,“外界暫時聽不到這裡的聲音,為了避免他們產生懷疑,你可以簡短的概述一下發生了什麼。”
“我、我被襲擊了。”男人聲音顫抖,“我們一家本來打算出去春遊,結果還沒開到郊區,一隻鳥撞到我的飛行器上,距離太遠我分辨不出是獸形還是動物,我怕撞死了人,所以就停了下來,結果剛下飛行器,路邊就有人打開了我飛行器的後門,挾持了我女兒。”
“他們說,他們隻為錢,隻要我把所有錢都交出來,他們就會放我們走。”
“但是,我聽到他們說什麼實驗,啟動資金,還說我女兒是好苗子。”
男人肩膀聳動,背對著賀霽像是在哭。
帝國怕實驗室的事引起恐慌,消息並沒有大範圍傳播,隻是住在這附近的居民,或多或少也能了解到一些。
聽到這些話,男人頓時緊張起來,怕把錢拿出來女兒會被帶走,又怕不把錢拿出來他們會死。
有人盯著,他也不敢報警,這才在自動取款機麵前僵持。
賀霽手上用力,烏鶇鳥短暫掙紮後便伸直了腿,眼睛一合沒有了動靜。
他隨手把烏鶇鳥拋給男人,“交給我。”
男人手忙腳亂的接住烏鶇鳥,再抬頭,賀霽已經朝著飛行器停靠的方向走了出去。
似乎是取錢的人許久未歸,飛行器的人也察覺到了不對。
賀霽還沒走到,飛行器便已經啟動。
“啊?!”
“快躲開!”
“要死了你怎麼開的飛行器?!不看路的嗎?!”
剛啟動的飛行器速度不算太快,但在路上橫衝直撞,嚇得路人破口大罵。
饒是如此,飛行器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賀霽精神力快速蔓延,‘咯噔、咯噔、’路中間的護欄被拉拽著拖行,甩了半圈之後橫在了飛行器前。
飛行器引擎聲轟鳴,硬生生撞了上去。
前部被護欄撞的凹下去一大塊,飛行器也失去平衡左搖右晃,速度也有片刻凝滯。
賀霽幾步靠近後一躍,跳到了飛行器上。
懸在空中的飛行器高度頓時下降一節。
天窗下,女人蜷縮在一角死死抱著懷裡的女孩,她手腕上綁著厚厚幾層膠帶,饒是如此,仍扣著女孩後腦勺,讓她把臉埋在自己懷裡。
前麵操縱飛行器的男人咬牙瞪了賀霽一眼。
目測了一下天窗與後排之間的距離。
賀霽當機立斷的調整身位,抓住車頂的裝飾橫杆,直接跳下,懸掛在駕駛位。
男人氣急敗壞的張嘴,似乎在罵人,但礙於飛行器良好的隔音,沒有半個字傳出來。
他死命大幅度的轉動著方向,試圖用過歪七扭八的角度把飛行器上的人甩掉。
然而,賀霽穩穩抓著,雙臂用力,身形在空中蕩起,落下時膝蓋曲起,直直的撞在駕駛座的玻璃上。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