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現在回去,應該還來得及……(1 / 2)

以膝蓋抵處為中心,紋路向四周呈圓形外擴。

碎裂的雙層玻璃紋路清晰,細碎的玻璃渣四濺。

飛行器內的男人張嘴,麵目猙獰罵了句臟話,飛濺的玻璃割破他的眉眼,男人雙手死死攥著方向盤用力翻轉,直接將方向盤打死。

‘吱——’

飛行器驟然橫向。

半懸在空中的飛行器失去重心左右搖晃,男人試圖用這種方式把賀霽甩掉。

然而下一刻,‘嘭’的一聲!

賀霽單手一拳砸在破損的車窗上,本就搖搖欲墜的玻璃窗瞬間四分五裂。

“你他媽——!”男人怒罵一聲,鋒利的刀刃在光線下泛著冷光,在即將紮進近在咫尺的手背時,匕首僵在半空,堅硬如鐵的材質像是柔軟的麻花一樣被凝實的精神力揉成一團。

精神力悄無聲息的覆蓋蔓延,男人睜圓了眼睛。

‘哢噠’

飛行器車鎖打開。

賀霽直接一把攥住他的衣領,用力一拽——滋啦!

殘破的布料被車窗上殘留的玻璃割破,男人半個身子硬生生被拽了出來,不知從哪留下來的血液,順著額頭向下模糊了雙眼。腰腹部位卡在窗口,被玻璃割的血肉模糊。

賀霽拉開車門,男人猶如失去反抗能力的破布,隨著搖晃的車門輕擺,雙腿軟趴趴的垂下,隨著飛行器向前飛行,雙腳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

“讓一讓!讓一讓!”

“讓我進去,謝謝,讓我進去。”

追在後麵的男人手裡死死攥著烏鶇鳥,跑的滿頭大汗,腳步踉蹌的撥開人群,進去就看見賀霽側身坐在已經停下的飛行器前,綁架犯掛在車窗上已然失去了意識。

在看到坐在後排的妻子和女兒時,男人沒忍住紅了眼眶。

“爸爸!”

“屠源。”

女人抱著孩子從後門下來,屠源一把將家人抱進懷裡,抵在手臂上的手指尖泛白。

他胸口起伏,手忙腳亂的撕下妻子手腕上的膠帶,再抬頭看向賀霽,嘴唇顫抖囁嚅著說不出話。

賀霽起身將車窗上的綁架犯拽了下來,轉而又朝著他伸出手。

屠源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把手裡被他捏的半死不活的烏鶇鳥遞了過去。

獸形沒那麼容易死,烏鶇鳥看起來毛發淩亂仿佛咽氣,實際上隻是暫時暈過去了而已,屠源把它握在手裡的時候絲毫不敢鬆懈。

賀霽接過,順手把烏鶇鳥塞進了綁架犯的口袋。

他扭頭在飛行器前排放著的電子便簽紙上寫了一個地址,指尖輕點道:“飛行器去這裡報損,包括後續醫療都會有專人負責。人我先帶走了。”

說著,賀霽把暈過去的綁架犯拽了下來。

屠源張了張嘴,緊張的情緒在胸腔裡返傭,這個時候才像是找回自己的聲音,開口卻還是難掩哽咽,“謝、謝謝,謝謝你救了我們。”

“應該的。”

不等屠源再說些什麼,來接賀霽的車已經到了。

好在這邊不是鬨市,再加上這個時間是一天最熱的時候,外麵的人不多。

也沒多少人有看戲的心思,在最開始的糟亂以後,周圍散步的人散的散跑的跑,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後果。

相比之下,倒是路障設施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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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

昏暗狹小的審訊室內,驟然亮起的白光讓被鎖在椅子上的人眼睛一眯,透過眼前的血霧艱難的看向對麵。

“尤勁鬆,男,五十七歲,未登記進化獸形,五年前,你的妻子在B星登記失蹤。曾以形似鬣狗精神力強化獸形被電子眼捕捉。”

‘啪’的一下,審訊員隨手將檔案丟在桌上,雙臂環胸,陰沉著臉:“我很好奇,你失去蹤跡的這五年都經曆了什麼。”

尤勁鬆聽了這話,沒有半點被審訊的局促,反而心情不錯的咧開嘴笑了,“明知故問……”

他抬起手,把玩著電子手銬,“我去強健了身體,融合了精神力,淬煉了靈魂。我所經曆的,像你這種連獸形都沒有的普通人是不會懂的。”

話語間滿滿的輕蔑與不屑。

審訊員蹙起眉頭,“一個被捏在手裡的當豬牛切割的實驗品罷了,你還挺驕傲。”

他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少廢話,為什麼綁架屠源一家。”

尤勁鬆依舊是那副點兒浪蕩,無所謂的態度:“缺錢啊,還能是因為什麼。”

審訊員根本不信這種理由,正要再開口,敲門聲陡然響起。

‘咚咚’

層層落下的防護網快速向上收攏。

沉重的機械運作聲停止,賀霽打開了審訊室的門,“我來問吧。”

“殿下。”審訊員輕點了下頭,同時起身坐到了一側。

沒有什麼寒暄切入,賀霽言簡意賅的問道:“你們選擇實驗對象的依據是什麼?或者說,什麼樣的人在你們眼中,是適合參與實驗的最佳實驗體。”

這套所謂的標準,一直都是懸在所有人心頭的疑惑。

實驗講究精準,更何況是這種基因縫合實驗,自然不可能是大街上隨意綁走一個人,如果可以知道他們這套選擇標準,他們也能更好的防備。

隻是這幾次搗毀實驗室,都沒能從那些被抓的人口中撬出答案。

尤勁鬆在看見賀霽走進來的那一刻,臉上玩世不恭的笑便收斂了幾分,微微聳搭下來的眉眼,配上那一臉沒有清理過隱約有些結痂的血跡,麵色陰鷙。

尤勁鬆冷笑:“帝國的人都死完了嗎,一個小小的綁架案,都得讓帝國太子出馬,這算什麼?我何德何能啊……”

賀霽:“算你倒黴。”

他漠然道:“回答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