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每天晚上都去練鋼琴,五六年沒有彈,手指的生疏很自然。更何況這個身體根本就沒有我當時的底子,手指也不是很長,不是很好練。
庫洛洛過來看過,表示也想練鋼琴。
我搖搖頭,我練好了你才能開始。
夜晚。
我穿著白色浴袍,走上閣樓。然後愣住。
一個黑發的身影,月光剪下他的影子,靜靜地站在鋼琴旁邊,撫著鋼琴的琴蓋,讓月亮輕柔的光擦過他的臉、他的肩膀。
神聖,真的很神聖。我不敢靠近,生怕打碎了這一片追憶的靜美。
皎潔的月光拉開他的影子,越來越長,長到我的腳,我踩著他的影子。
然後,他轉過頭,看著我。我沒有辦法走開,我的腳像在地上生了根一樣,不聽使喚。他靜靜地站著,凝望。或許是我,或許是我外麵的某一點。
呐——你在看什麼?
我胸前的十字架在月光下泛起柔和的光。
他微微歎息,“你去睡覺吧。熬夜不好。”
每個人都有他們自己的傷心事。
每個人都有他們自己內心深處的痛。
不管你有多大。
我打開報紙,“誒,庫洛洛,頭條誒。米沙找到了。”
“嗯……你去看看他?”庫洛洛搗著雞蛋。“你如果想要一部分遺產我想你也可以跟他商量商量,畢竟情報也是你提供的。”
“呃——我不嫌錢多。”我想了想,“什麼時候去看看?”
“過幾個月吧。”庫洛洛把雞蛋倒進麵粉,開始加水。“現在我們先過一段安靜日子。”
“嗯。”我笑了。“我想吃泡芙。奶油的。”
他笑了笑,“可以啊。你出去買點奶油和發酵粉吧。零錢在客廳抽屜裡,你也知道的吧?”
我到客廳抽屜,拿了一千戒尼——相當於一百元人民幣,因為我發現這個戒尼和日元很像。穿上玄關裡的鞋子,嗒嗒嗒的跑了出去。
小鎮的人都很友好,很歡迎我和庫洛洛的到來,比如熱情好客的麵包店大叔(原諒我,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挑著鮮奶油。
“你哥哥要給你做什麼?”大叔問。
“嗯……他要給我做泡芙。”我笑了,“但是我覺得大叔做得很好吃。”
“哈哈,你哥哥前幾天還到我這裡來跟我請教呢。”大叔高興的說,“小小年紀就懂很多了。你哥哥真的是一個難得的好孩子。好學而且很溫柔。可是長得和你不太像啊。”
“啊——他不是我的親哥哥啦。我哥哥在溫斯市呢。”我撇撇嘴,“他就是喜歡看書而已,什麼書都看的。所以我覺得他很書呆子。”
上帝保佑這句話不會被庫洛洛聽到。
不過這位大叔,你如果知道他是日後殺人如麻冷酷無情的幻影旅團團長的話……你還會這樣評論他麼?我囧……
“大叔,小蘇打在哪裡?”我拿了兩盒鮮奶油,挑著蛋糕。“把這兩個給我包一下吧,謝謝您大叔~”
大叔把小蘇打和包蛋糕的盒子拿出來,“總共六百八十戒尼。看在你的份上我送你一個麵包吧。嗯,喜不喜歡這個樣子的布丁?”
我開心得點頭,“謝謝叔叔~~~”
“嗯嗯,走好!”大叔笑著,接過錢,找了三百二十戒尼放在我手上。
午後的陽光溫柔的灑在我身上,我看了看路旁夾道的梧桐,微微歎息。這裡就好象我以前居住的地球上的家。
亮黃色的公交車走過,我看著麵前淡棕淺黃白色交錯的歐式彆墅,慢慢走過去。
庫洛洛在門前站著,“你去乾什麼了?笨蛋,我等你等了好久。”
即使這裡不是我地球的家。
卻還是有人等我。
雖然這個人現在等的應該是我手裡的發酵粉和鮮奶油。= =
在小鎮的日子平淡而真實,偶爾會和庫洛洛鬨矛盾——我想吃巧克力曲奇他想吃麵包,烤爐隻有一個而且還不大。大家都想自己做著吃,於是吵了。
於是協調方法很簡單,烹飪時間取平均數,烹飪溫度取平均數,在麵包上放巧克力。
作品變成什麼樣子我想我也不用提。
我平時很少下廚,首先是身高不行,其次是我在流星街的第一次下廚就吃掉了獅子頭半條命(吃土豆芽的下場)。偶爾他會教我,在他的監督下我的廚藝日益提高。
不是他心地善良,我覺得他是回流星街之後打算把我當廚子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