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搬進來後,一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而且房門緊鎖,不知是否是在躲避與我照麵——或者並不隻是我,她隻是單純地想要獨處罷了。我一如既往喝著咖啡寫小說,除了吃飯上廁所可以整整一天坐在陽台上巋然不動。我說過,不是我對她不感興趣,而是在她這樣的狀態下,說什麼做什麼都是枉然。
她若是不信任我,我想於我的生活也沒有多大影響。她從不給人添麻煩,在這點上比許多人要好得多。
在毛利住進你房間的七天後的這個上午,她竟沒有喝完咖啡便第一時間洗掉杯子匆匆躲回房間,而是在我麵前坐下,閉上眼睛,讓自己沐浴在輕軟的日光下。
她很久都沒有開口。我也隻點點頭表示打招呼,便又沉溺在小說令人頭痛的構思中,沒有主動說些什麼的意思。說實話,要將一篇小說寫得經得起推敲,前期列提綱的時候就必須考慮到許多細節中的細節,這活複雜而且累人。
“伊藤小姐……”
儘管她的聲音中充滿猶豫,我依然隻是淡淡應了聲“是”。我並不想修改她對我的稱呼,我不反感,何況我們還沒有熟絡到直呼其名的地步。
過了一會,她找話題般地說:“伊藤小姐,是從事什麼工作的呢?”
我抬頭看了她一眼。陌生的語氣。確實,除了房東與房客的關係外,我與她,本就是陌生人。她見我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連忙解釋道:“請不要誤會,我隻是看伊藤小姐總是在家,很好奇罷了……”
“不用那麼緊張,”我忍不住笑了,打起交道來才看出,這個女孩原本的性格很是善良,而且應該很善解人意才是,“我是一名寫手,如你所見,靠賣字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