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二十二 像看見老婆紅杏出牆的……妒……(1 / 2)

「Chapter.7 第7章」

「L.e.a.v.e,英國留學」

「感情濃鬱,浪漫到極致的瘋狂。」

異性。

一隻長相斯文端正,擁有陽光笑容的,異性。

身份是他家小朋友的同班同學;年紀,輕輕。

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異性。隻是不想他的小朋友早早踏入早戀的行列而已,他是以為這樣才如此理直氣壯地生氣。

可是,一句戲謔的話,讓他沉默。友人道:紀年,你知道你現在的表情像什麼麼?

他一怔,下意識地開口,什麼?

友人笑著道,像看見老婆紅杏出牆的……妒夫。

像妒夫啊,想雲淡風輕地笑,一如以往應對友人的每一次調侃。可是,事實是,他傷了那個外表斯文俊秀的男生,在路小管與他的小朋友親昵地與他坐在一塊兒,以“商討中的裁判”之名,熱烈地討論著他不知道的快樂的事。

他的小朋友,對彆人笑得那樣甜,刺痛了他的眼睛。

於是,接棒的遊擊手,沒有將球揮入友人警戒的區域之中,而是偏了方向。

重重的一擊,砸傷了那個被他家小朋友親切喚為小管的男生的額頭。他揮棒的時候是那樣地用力,可見,他確實是生氣。那樣的事實彆人或許察覺不了,卻教他認清,他為他的小朋友的眼裡沒有他而生氣。

見夏小樓心疼地摸著小男孩的傷口,他亦是薄涼的一句,“男孩子,流流血,總是好的。”惹來夏小樓的亮燦的眸兒直直的逼人怒視!

那一瞬間,他甚至有幾近自虐的想法:他的小朋友,終於,肯專注地看他。

***,***

“紀年,你知道你現在的表情像什麼麼?”

“像什麼?”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或許連友人都已經轉眼快要忘記自己曾說過這樣的話,他的心卻因此激起淺淺漣漪。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像妒夫,像看見自己的老婆紅杏出牆的妒夫。”

所謂妒夫,是會因吃醋而難受生氣,霸道不講理,怒火可以燒掉全部的理智,他是麼?他那時候的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為自己編了無數堂而皇之的理由,卻沒有一個會往這方麵靠邊。

淺籲一口氣,彌漫著清淡雅香味的包廂內。

眼前,是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淺淺的心碎,淡淡的情惑。刻入歌碟裡的女聲,歌唱機這樣地吟唱。

真皮軟質沙發之上,坐著一個男人,姿態優雅,把玩著手中的金色液體,偶爾淺嘗小口。

他的眼前,是一方黑耀石的茶幾,上麵的手機震動地旋轉,紅色的信號閃燈閃閃爍爍,響了停,停了又響。

Wum,Wum,Wum,Wum~

停下。

又立刻固執地響起。

Wum,Wum,Wum,Wum~

閃爍的綠屏,上麵是姚體小字是,我的小朋友。

如夜一般深不可測的眸漫不經心地望著前方。

前方,有黑腰石的硬質茶幾,上麵有旋轉著的電話。

前方,有迷人的,身份為他顧某人女朋友的大美人。

卻不知是在看手機,還是在看美人。

唯一清晰的事情是,顧紀年的麵無表情。

***,***

夜深了,時針指向十點十分。

顧先生未歸家。

打開電腦,掃了一眼,無聊,心慌,沒有心情;打開電視,不知所謂的笑話,電視劇是爛到不行的情節,連廣告都長得讓人想要尖叫,一貫的無趣,無趣,無趣到頂;打開冰箱,好多零食,一一掏出,抱在懷裡,坐在沙發上,拆掉包裝,隨意地啃了啃,仿佛味覺遺失了一般,夏小樓皺起眉頭,隻覺得沒有食欲,好飽。

客廳,書房,洗手間,她的房間,他的房間。亮起燈,不夠,少了些什麼。

她覺得自己仿佛置於一個密閉的空間,有一隻無形的悲傷的手,掐住她的喉嚨,心頭空空落落的,就快要窒息。

腦海裡,激烈地痛苦地掙紮著什麼,仿佛有千頭大象放肆地踩嚼。

轟隆隆——轟隆隆——

喧鬨地,劇烈地,搖晃掉她的理智,她的清醒。她在想念一個人,她在思念一個人,她想見到那個人。

蠕動著唇,她直直地瞪著前方,瞪著電視屏幕,什麼都看不進去。咬緊牙根,便可以嘗到苦楚。

好痛苦,好無聊。煩躁,煩躁,煩躁。煩躁何其多……脊背已經僵硬挺直到她覺得肩膀都被連累到酸痛。

終於按捺不住,夏小樓赤腳跳上沙發,棉棉的泡泡睡衣裙軟軟地貼在她的小身軀上,纖細的手指在電話上按下數鍵。

嘟。

嘟。

嘟。

毫無感情,千篇一律的人工回應。

N響,衛星發射過去的電波,一去不複返。

她的心亦隨著這一聲聲人工的嘟聲,懸著,七上八下,沒有個著落。

看誰先忍不住。

看誰先堅持不下去。

深夜,10點21分,電話還是被接通,“顧先生?”試探性的呼喚,傳到顧紀年耳裡的夏小樓的聲音是那樣地細小,像做錯了事來認錯的孩子。

他所不知道的是電話那頭的她,此刻的動作都是神經質的,緊縮著脖頸,疼地仿佛痙攣。就好像一隻小烏龜,將自己能縮儘縮,卷成一團,手臂勾得著腿,就這樣抱緊了自己。

顧紀年沒有立刻回應,他那邊傳來的是喁喁的談話聲,有男有女,還有沉沉的歌唱機播放的醉人的背景音樂。

窒息了一般的沉默。電視設成靜音,裡麵的彩光印在她的臉上,勾勒出淺淺的精細輪廓。

沒有回應的寂靜,是殘忍的淩遲。夏小樓吞咽著口腔內的液體,直覺得乾澀不已,抿唇,唇都是刺痛的。而這一切讓她覺得委屈而無助。

聽著自己的小朋友在電話那一頭,吞咽口水的緊張,腦海裡下意識地浮現出一張可憐巴巴的小臉,顧紀年頓了頓,還是放任自己的不忍,軟聲道,“我在。”

“為什麼不接電話?”

“剛才沒有注意到電話在響。”友人投過來驚異的視線:剛才他唯一在做的事就是盯著電話看是在看假的呀?顧紀年斂睫,沒有理會,徑自想那隻小動物是不是犯困了,聲音有一些沙啞。

他此刻的神情,或許連他自己都未察覺,那樣的柔和,溫柔到不可思議。那樣的表情,像在哄自己珍貴的寶物。

“夏小姐,我想把你送到英國去念書。”

“哈……”夏小樓忽然彎唇笑了,語氣卻像是快哭了,“你在開玩笑嗎?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