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帶著禁欲色彩的清淡音色,將夏小樓從記憶的海洋中猛地拉上了現實的岸中。
同樣的一張臉,隻是頭發長了;同樣的眉眼,原本不笑時都會上揚三分,多麼好的一對桃花眼,安在這個人的身上,卻多了一份疏離,冷峻清貴。
她怎麼了?
夏小樓疑惑地看著紀年愛羅。
眼角卻有一顆淚不由自主地落下,為了掩飾狼狽,夏小樓做出了一個令兩個人都意想不到的行為。
——投入紀年愛羅的懷抱,將狼狽的淚眼和充滿悲傷的臉埋藏在他的懷裡。
而更令人意外的,是紀年愛羅並沒有推開夏小樓。
哪怕是夢也好……夏小樓眼中含著淚閉上眼,將臉頰貼在他的胸膛,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能感覺到他的心跳……
他還活著,她也還活著。
真好。
彼此相觸的擁抱有所鬆動,魔王大人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竄入嗅覺,夏小樓直覺這種味道沁人心脾,立刻從意亂情迷中驚醒,在紀年愛羅推開她之前乖巧萬分的退出了他的懷抱。
有微風輕輕的吹,揚起夏小樓的發絲柔軟的親吻著。
夏小樓直直地望著紀年愛羅:“魔王大人,”細細軟軟的聲音,濕漉漉的,像霧氣般空遠,表情又像某種溫順無害的小動物,紀年愛羅眉頭很不明顯的微微上揚:“什麼?”
“我想喝酒。你可以陪我嗎?”
兔子小姐,迷路了。
找不到他。
怎麼辦。
好害怕。
以為是上天眷顧,沒有想到,卻是個惡意的玩笑。
找到他,他早已經不認識她。
紀年愛羅看著她,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
“可以。”
夏小樓因為他的答應,嘴角牽動了一下。
明明是想微笑的征兆,為何覺得自己想哭的欲望更為強烈一些。
因為發現她站在原地不動,並沒立刻跟上來,他轉身望住她,啟唇道:“走不動了嗎?”
夏小樓的唇動了動,卻終是,欲言又止。
也許,是……
在丟失了顧紀年之後,夏小樓早已經忘記了要如何去微笑。
胳膊被人拉起。
然後,手掌被人細致溫柔的攤開,手心被塞下一個溫度冰涼的易拉罐。
夏小樓抬起眼,一小紮冰啤出現在自己眼前,魔王大人雖然嘴上同意了她喝酒,卻好像顧慮著什麼一樣,選了一種酒精濃度很低的酒給她。
夏小樓垂眸,眼底的陰影有些深,顯得心事重重。
不一樣……和顧大家長一點都不一樣。
如果是顧紀年,一定會很無良更無恥地引誘她去喝高濃度的酒精,然後看著她因為過敏露出的窘樣,取笑她,欺負她,壓榨她。
才不會像魔王大人這樣……的體貼。
是體貼,還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