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秘書說太子也可能聽完覺得很好笑,獎勵個大紅包。
秘助說……秘助說太子還真可能這麼乾,你要賭一把嗎?
趙秘書說我不賭,賭狗必輸。
他跟在邰縉身後往外走,在走出公司大門的時候,忽然地,很不經意似的,邰縉隨口問道:“你三十多了吧?有三十五嗎?”
“三十出頭,邰總。”
“有結婚的計劃沒有?”
趙秘書說:“我倒是想結婚,可我沒對象啊。哪像邰總,隻有往外推的,我這根本沒人能看上。”
趙秘書對秘助說,瞧吧,我就說有情況。
秘助說,趙秘書為何這樣。
趙秘書的雞皮疙瘩頓時起了一身!
太子的事情他也是有所耳聞的,數遍過往曆史,能和太子真有一腿兒的全是男人,這意味著太子是純同。也就是說,作為一個相貌不錯、知冷知熱、貼心殷勤、鞍前馬後、寬容大度、絕不打擾太子找樂子的男人,他本人,似乎……
……很有正宮的架勢,適合結婚之後擺在台麵上。秘助悠悠地說完後半句。
趙秘書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迫切地需要證明自己的取向,於是,委婉地,趙秘書說:“不過我家裡是在琢磨著給我相親,說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我還沒時間去見麵。”
邰縉在車前停步,回頭看了他一眼。
……太子好像知道我急著說這話是因為什麼理由,趙秘書邊彎下腰給太子打開車門,邊悄悄地跟秘助耳語。
秘助說看出來了,太子看你跟看神經病似的,也不照鏡子看看,你也配。
趙秘書說你到底跟誰一邊兒的?!要不要這麼狗腿?
秘助說哎喲多稀罕呐,我狗腿不就是你狗腿?
“你……”邰縉沒有坐進車,而是一手扶著車門頂,一手揉了揉額頭,徐徐吐出一口氣,“給你放兩天假,相親去吧。”
“謝謝邰總。”趙秘書的笑容變得真誠。他等著邰縉做進車裡,為邰縉關上門,站在路邊目送車子遠去。
秘助悄悄對他說,太子沒帶司機呢,太子出去找樂子都會帶司機的。
趙秘書說,太子的事是你該管的嗎,你配嗎?
秘助歎了口氣,說這個病情持續多久了,再這樣咱倆遲早得進醫院去。
趙秘書大聲駁斥:“現代人哪有不瘋的?打工人哪有不瘋的?進就進,當我付不起藥費?”
微風飄過,吹回了趙秘書的理智。他故作嚴肅地抬起手撫摸耳朵,優雅而不失自然地做出“摘下某個東西、藏進手心”的動作,把手往口袋裡一放,再自然而然地把手拿出來。
秘助說,你這偶像包袱也是絕了,醒醒,沒人看你。
趙秘書不理腦子裡的聲音。
另一邊,邰縉獨自驅車去了Ivresse。
和往常一樣,他把車停在樓下不開放的停車場,坐電梯上樓。在狹小的空間裡,他下意識地掃視一圈,不知道是在期待看到什麼,看到誰。
距離營業時間還早,闕榮卻已老神在在地靠在吧台後麵,後腰抵著吧台,雙手抱胸地上下掃視玻璃櫃台中陳列的酒水。
燈光大開,將室內照得亮如白晝,如果祝鞍照在這,會驚訝地發現,原來晚上打開的燈光不僅是妝容照妖鏡,還巧妙地將酒吧內部劃分成好幾個區域。長條狀的不同塊區之間幾乎沒有明顯的遮擋,然而,身處其中的人卻會下意識地沿著這種長條流動。
邰縉不客氣地在吧台前坐下了。
“手機。”他說。
“邰少這是提早下班,專程過來取手機?”闕榮轉過身,調笑道,“急了,你急了。”
“我們好像沒有熟到能隨便開玩笑。”邰縉說,“你發什麼瘋,你發現手機的時候就該找個人給我送過來。”
他鬆了鬆領口。
闕榮瞥過去,注意到邰縉佩了一對機芯袖扣。
闕榮對機械表略有研究,至少能大概地認出機芯的個彆元件。
最基礎的機芯,會有上下兩個夾板,將所有的零件夾在中間;一個發條盒,也就是機芯當中最大的那個,周邊環繞著細密齒的齒輪——看上去是實心,實際上是空心的,裡麵裝著發條,也就是一圈彈簧。
手動上弦時其實就是擰緊發條,緩慢釋放的力道將會帶動一圈齒輪的轉動,從而實現計時功能。
這對機芯袖扣的機芯肯定不是可以計時的機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