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風呼吸一滯,順著他的嘴角,試探般輕輕啄吻到耳垂,推著他進到房間內。
燈沒開,昏暗的環境放大了心底滋生的欲望,沈聽風湊在周洐的喉結上,微微咬了一下。
落暮最後時分的微光透進來,匿於黑暗的兩道虛影之間的距離已經近乎於無,卻忽然被一道聲音阻止了接下來的靠近。
沈聽風僵著不動了。
周洐悶笑了一聲,把係在眼上絲帶取下,按亮了門口的燈。
“還沒吃飯?”
中午的飛機,再從機場到這裡,隻有早餐的一頓飯顯然是不夠的,想了好幾天的事被打斷,沈聽風有點懊惱沒有提前補一補,但也隻糾結了一瞬,一起去吃飯也不錯。
沈聽風嗯了一聲,借著光打量著室內,房間不大,一室一廳的結構,放置的東西不多,像是才住進來不久。
他看著周洐打開冰箱,看了看,似乎不是很滿意。
“出去吃還是在家裡做?”
沈聽風有些驚訝:“你會做飯?”以前和趙曉晨一起住的時候,似乎也是趙曉晨做的飯,他還從來沒見過周洐做飯。
周洐說:“會一點。”
沈聽風走過去,看了看冰箱裡的食物,東西不多,隻有一兩樣蔬菜,和一隻手就能數的過來的做菜食品,確實是不經常做飯的樣子。
他當然選擇後者,好不容易有點時間,單獨相處也不錯。
周洐聽到他的回答,要出去買菜,沈聽風忙說:“這些就夠了……我不是很在意吃什麼飯。”
說完,就彎起眼睛,愜意的笑了笑,
周洐做飯的時候,他也沒閒著,在一邊認認真真地手忙腳亂。
菜品不多,很快就處理好了,接下來的燒飯環節,就學習態度良好的在一旁觀摩。
半個小時後,燉排骨、紅燒豆腐、白灼秋葵三道菜出鍋。
沈聽風原本不做他想,沒想到飯菜入口,倒是出乎意料的美味,吃著香噴噴的飯,再看著朝思暮想的人,幸福度節節攀升。
那條絲帶最後用在了他身上。
第二日淩晨,沈聽風輕手輕腳離開,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周洐醒來的時候,房間一切如常,昨晚像是一個夢境,不能發生過,隻有桌子上多了個精致的盒子,打開,裡麵是一枚通體黑色、表盤鑲鑽的手表。
他把盒子放在了抽屜深處,沒有去詢問沈聽風的狀況,已經儘力的溫柔,也無法做到更多了。
忙於工作的時候,兩人都心照不宣的沒有聯係。
校長已經高興瘋了,之前那筆小幾十萬的捐款,已經讓他覺得這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最近卻又得知了一個好消息。
之前的捐助企業又追加了投資,這下不僅有餘錢提高學校質量,甚至還能多招一個施工隊抓緊完工。
但是校長沒有選擇彆的施工隊,而是又找到了周洐,問他能不能擴大規模,多招些人。
周洐是工頭,但他手底下多是一些身體有疾的人,工資比做彆的事給得高,許多人為了養家,願意出力氣。
但人貪心不足,前幾天,有一個工人自己砸傷了自己,又在疼痛中從牆上摔了下來,骨折了,朝他索要巨額賠償。
後來走法律程序,給他出了醫藥費,那個人還裹著石膏,求他繼續上班,因為也有兩個跛腳的人在乾,他覺得自己也可以。
甚至還有幾個人覺得他們畢竟身體有疾,更容易受傷,卻掙的比同樣乾活的其他工隊少,提出要漲工資。
周洐沒有立即給出回答,隻是說自己考慮考慮。
他無所謂掙錢或者闖出一份事業,因為守則的潛規則,他隻能花費自己也參與工作的那一份死工資。
惻隱之心是有,但也不想因此沾染麻煩。
中午的時候骨折的工人還在外麵來回溜達,一看到他就喊。
周洐沒有理,卻看到了門外站著的另一個人。
他一怔,邁著大步走過去。
沈聽風含笑看著他,長身玉立,穿著褐色的大衣,像是冬日的柏樹,姿儀清挺。
周洐打開側門走出去,在他一步遠的地方停下,沒有問他怎麼來了,而是伸出手,裹上他露在外的手指。
“冷嗎?”
沈聽風凍的臉有些發白,點點頭,又搖了搖頭,“現在不冷了。”
周洐問他下午有什麼安排嗎,沈聽風又笑著搖頭,“沒有。”
他手指合攏,把散發著冰涼的手指緊握在手心,帶著人去了他租的房子裡。
他現在既是工作,又是監工,不能因為自己的事而輕易離開。
沈聽風很諒解地表示:“你去上班吧,我在家等你,我也有一些工作要遠程處理。”
快年底了,各種事蜂擁而至,難得有空閒的時候,沈聽風為了來找他,這幾天也很少休息,等隻剩他一個人了,就躺在床上睡了一會。
醒來的時候時鐘剛指過四點,沈聽風收拾好自己,下樓尋找超市,買了兩大袋子的菜。
一個小時後,沈聽風下樓重新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