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章問:“落在哪兒了。”
另一人說:“落在了那個我們休息的小亭子裡了。隻怕現在被哪個獵戶拿去了。”
劉章喊道:“好啊,我們就去把那條小狐狸找回來,誰先回來,這條小狐狸歸誰。”
大家喧笑著,撩衣奮臂,躍躍欲試。
劉章看了呂弦一眼,說道:“呂姑娘,我借你一匹馬,若是你先到了,我就將玉佩奉還。”
呂弦不忿,“侯爺何必故意刁難我。”
劉章指了指劉興居道:“那好吧,若劉興居先到了,這塊玉佩就歸你。”
呂弦道:“一言為定。”
幾位侯爺都哈哈大笑。
劉興居紅了臉,扯了扯呂弦的衣襟道:“不行的,我不行的。”
劉章笑道:“呂姑娘,失策啊,興居騎馬還是我親自教的呢。”
呂弦回嘴道:“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劉章毫不猶豫地拽著劉興居去走到外麵去牽馬。其他人都識相了,留在院子裡,退避不前往。
劉興居不情願地上了馬,俯下身對呂弦說:“我輸定了,我一定跑不過我哥哥的,你可不能怪我。”
呂弦笑著,悄悄說道:“你贏定了,相信我。”
劉章不理會他們,揮著馬鞭,策馬搶先而去,劉興居忙跟上。呂弦在陌上一路小跑著跟在他們後麵,直到兩人的身影小到欲無為止。呂弦走進一側的竹林,摘下了一片竹葉……
過了不久,隻見一片揚塵裡,劉章先入眼簾。劉興居在後,被劉章甩了好遠。
呂弦站在一旁,眼看劉章就要經過她身旁。呂弦算準了時間,將竹葉抿在了嘴裡。
伴隨著一陣尖銳的鳴聲響起,劉章坐下的馬兒忽然喘叫著抬起了前蹄,要不是劉章騎術精湛,及時坐穩,差點就跌下馬來。真是奇怪!那馬兒再也不往前了,任由劉章如何驅趕,馬兒隻是原地打著圈。
那陣鳴響又降了一個音律,那馬兒像是瘋魔了一樣,突然掙紮起來,又跳又叫。劉章一下子對付不及。
就在這時,劉興居後來居上,第一個衝到了小竹屋前。
侯爺們不可思議地朝著劉興居喝彩。劉興居頓時被大家圍著,簇擁著被迎進屋裡,他受寵若驚,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會會贏了。
末了,劉章陰沉著臉色,扔掉了馬鞭,就往小竹屋裡走。大概這是自己第一次敗給自己的弟弟吧。呂弦回到小竹屋,劉章有些疲憊地走出來,要將玉佩還給呂弦。
呂弦忙躬身道:“謝侯爺。”
劉章剛遞出手,又收回,“你用的什麼妖怪法子?”
呂弦狡黠一笑,攤開手心。一枚小葉子躺在手心:“我雖不會騎馬,但也認得侯爺的馬是名貴的匈奴種。從前在宮裡,看見過馴馬師用這種辦法來控製匈奴馬。這是我向馴馬師學的。”
劉章點了點頭,像是自愧不如的意思。他將玉佩放到她的手心裡。呂弦略微看見劉章的手掌紅腫著,剛才被韁繩挫得皮開肉綻。
他們彼此沉默下去。劉章轉身要走,呂弦遲疑地叫住他道:“請侯爺答應我,莫將昨晚上的事情告訴彆人。”
劉章道:“這種事,我也懶得參合。”
劉興居這時候追出來,拉著呂弦說道:“姐姐,你怎麼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也不告訴我一聲。你和哥哥到底怎麼了?”
“走啦!”劉章挽著糊裡糊塗的劉興居就小竹屋裡拉,一邊說道,“今天你贏了我,這口氣我下次一定要追回來。”
這時,那老嫗端著一碗茶走出來,慈祥地說道:“姑娘,喝一碗杏仁茶再走吧。”
呂弦莞爾,正好口渴,便接過了茶碗。
老嫗問:“姑娘是侯爺的什麼人?”
呂弦忙解釋道:“沒什麼關係,不過是劉興居的朋友。”
老嫗握著呂弦的手,笑眯眯道:“隻要是侯爺的朋友,就是我的客人。”老嫗又喋喋不休了一番。原來老嫗和她的兒子是住在這片竹林裡的一個獵戶,每年劉章常常帶著幾位貴族青年到城外遊獵,老嫗便常常招待他們。三年前,老嫗的兒子突然病死,老嫗無依無靠,全靠劉章捐贈衣食錢財,才能活到如今。
呂弦與老嫗告彆,便遠路返回了。阿四早就靠著馬車車轅坐在地上呼呼大睡。呂弦推醒了他,上了馬車。
阿四抹了抹嘴巴,惺忪未醒地說道:“姑娘,你怎麼去了這麼久啊。”
呂弦緊緊握著著玉佩,握得指尖都發白了, “阿四,去我哥哥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