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章走向呂弦,不由她掙紮,一把把呂弦拉進牢房內。劉章逼近她;身後是冰冷堅硬的鐵欄杆子,她根本無處可退。
“我最恨人騙我。呂姑娘,說實話。”他的語氣再也不像前般溫存,像是變了一個人。他的麵孔近在咫尺,呂弦感受到他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冰冷的,沉重的……
吳晏道:“我不認識這個她。你何苦逼迫一個姑娘。”
劉章轉過身去,撿起鐵盆裡的烙鐵對著吳晏狠狠戳上去。呂弦沒能忍住,失聲哭了出來。
“你哭什麼?”劉章對呂弦道。
“誰看到你這麼做都會難受的。”
“你為什麼要說房內沒人。”
呂弦看見劉章身後的吳晏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對她搖了搖頭,她說道:“是他強迫我的。”
“當時我站在你麵前,你為什麼不說?”
“他逼迫我的。我就是這麼膽小。”
“我討厭人在我麵前說謊。呂弦姑娘。彆以為太皇太後很喜歡你。你對宮裡的事情了解地還不夠多。我想太皇太後寧可殺一儆百,也不可漏一。”
“我能說的隻有這麼多。”呂弦側過頭去,又被劉章握著臉頰,強掰過來。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我不認識他。”
劉章轉身又拿起了烙鐵,背對著吳晏,走近呂弦,把燒的火紅滾燙的烙鐵送到呂弦麵前。
“劉章!你瘋了!” 吳晏在牆上奮力掙紮著,嘶吼著。
呂弦一動不動,冷酷地凝視著劉章的麵孔。她又一次想到了第一次見到劉章的情形。他的麵容是冷峻的,無情而疏狂的。在宮中短短的時日裡,她還以為漸漸看到了劉章身上溫柔怡人的一麵。可是呂弦覺得她大錯特錯了。
呂弦道:“朱虛侯大人……你真的什麼都不在乎。”
劉章一句話都沒反駁她。呂弦能感受到烙鐵就近在她的臉龐,眼看就要碰到她的臉龐,炙熱的溫度簡直就要融化了她的臉龐。她隱約聞到了一股焦味,是她的幾縷發絲被焦灼的味道。呂弦咬著牙,還是絲紋未動。
吳晏咒罵著他,直到他看見幾縷白煙升騰起,伴隨著“茲茲”的聲響。
“劉章!”他怒吼道。
劉章沒有放下烙鐵,又烙下一記。空氣裡彌漫著血肉焦灼的氣味。
“是代王恒!” 吳晏顫抖地說道。
劉章轉過身,扔掉了烙鐵,對著他露出了一個痛苦而又勝利滿足的笑。劉章麵色蒼白,額頭上滲著豆大的汗珠。吳晏看到劉章一手捧著另一條焦灼的胳膊,這才發現自己上當了。
劉章叫來宿衛命令道:“帶呂姑娘下去。”
那宿衛不安地看著劉章受傷的手臂說道:“太皇太後那兒來的趙公公不斷地來問話,不知道侯爺可曾有些眉目?”
劉章道:“讓公公回話。今日無果,明日再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