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章攔著掌櫃的說道:“再也彆叫我侯爺了。還有,我下次不會再來了。再見……”
劉章拂袖而去,長歌道:“我姑酌彼兕觥,唯以不永傷。”
眾人簇擁在一起,遙遙望著劉章孤傲的背影,都摸不著頭腦。大家都說,這人是喝醉了吧……
不知不覺在酒樓裡過了大半天,出酒樓時他才發現天已經黑了。他騎上馬揚長而去,回到家裡,第一件事情就是吩咐仆人準備洗澡水,要沐浴更衣。他是一個愛乾淨的人,凡事出過門,必定要回來沐浴。
仆人們給他倒好了熱水,準備好了乾淨衣物。他走到屏風後麵,脫了衣服,坐進木桶裡,把頭浸在熱水裡,頭腦一下子被蒸去了酒意,清醒了好幾分……
他聽到開門聲,有人走進來。劉章以為是送茶飯的婢女,便問道:“二公子現在在哪裡?”
那人沒有回答,劉章探出頭看屏風外麵。原來是劉興居。
“你又來乾什麼。”劉章問。
“我今天說的一些話可能有些重了,我不應該和哥哥這麼說話……我……”
劉章道:“彆說癡話了。道歉的人應該是我。”
“哥哥,你說你會回齊國是真的嗎?”
“原來你一直在思忖這句話啊……”
“你是在開玩笑麼?”
“不,我是認真的。”
“什麼?”劉興居跑到屏風後麵,麵對劉章道,“你真的要回齊國?”
“在我還在洗澡的時候,跑進來可不禮貌。”劉章笑了笑,“是真的。”
“那我怎麼辦。”
“繼續呆在長安,把這裡坐吃山空了再回去。”劉章拿起乾毛巾擦了擦臉說,“若你要跟我回去我也不介意。”
“你在齊國沒有一城一郡,等於寄哥哥籬下。我不信你願意。更何況……”劉興居欲言又止。
更何況齊國是他一生的傷心之地。劉興居雖不說出口,劉章心裡是一清二楚。
“彆把我看得這麼清高。”劉章道,“興居,你應該獨立了。我知道你不想呆在齊國,可是沒有我你也能很好的生活。”
他擦乾身體,從衣架上取下衣服披上。
“嘶——”他冷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又碰到了肩上的傷口,一時間疼痛難忍,簡直就是從骨髓裡散發出的疼,劉章彎下身子,等著肩膀的疼痛一陣陣地消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