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小三或是棄婦?(1) 事後明明……(2 / 2)

繁*******婚 嫵冰 9710 字 8個月前

嶽潼特地找了一家距離盛世花苑很近的菜館就餐,以方便希曉步行回去。希曉飽嘗美味的同時,不得不讚歎眼前這個男人的細心,麵對她這麼個毫無淑女風範,長相也極為一般的女人,竟也能做到如此紳士風度,實屬不易。她一邊享受嶽潼的細致入微,一邊幸災樂禍的想,如果李子睿知道她今天晚上是和嶽潼吃飯,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

雖然兩人在公眾場合是一副再好不過的同事樣子,可是誰能看不出來,以嶽潼的身份與背景,絕對是李子睿通向總監之路的最大競爭對手。

有時候這個世界會流行“實力驗證一切”的說法,可是那往往是對目無一切虛妄派的警訊。如果麵前有一個背景,身份,就連容貌都無可挑剔的男人,那麼,那微微高過一籌的資曆,根本算不上取勝的資本。

很不幸,李子睿在用努力實踐權利的時候,仕途上竟出現了這麼個攔路石,簡直就是天不容他。

她想著想著,竟不自覺笑出聲來,嶽潼覺得奇怪,微笑著看她,“有什麼高興的事兒嗎?”

“沒有沒有。”希曉搖頭,笑道,“就算是四天後要上斷頭台,今天也要做撐死鬼嘛。”

“對禦苑項目沒有信心?”嶽潼敏感的洞悉出她的無奈,揚眉看她,“當時在會上,你說的挺好的嘛。”

“你知道我是屬什麼的嗎?”希曉一眯眼睛,專注看他。

“什麼?”

“鴨子。”

“胡說!”嶽潼拍桌子,“你彆欺負我剛從國外回來,十二屬相還是知道的,哪兒有鴨子這個屬相?”

“真的,我是屬鴨子的。”希曉夾起涼菜放入口中,一本正經道,“所謂趕鴨子上架,我是那隻最會被趕著上架的鴨子。”

嶽潼撲哧一笑,但隻笑了幾秒便眉頭微蹙,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不好了。”

“什麼不好了?”

“你剛才說你屬的是鴨子。你看看,這餐廳裡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你了……”,嶽潼強忍住笑意,小聲說道,“顏希曉,你再說一遍你的屬相,估計真會招特殊職業的人來。”

希曉再一次體會到禍從口出,訕笑著低下頭。嶽潼也不忍繼續打趣她,看服務員朝他們走過來,下意識岔開話題,“顏策劃,這可是這個飯館最有名的菜,名字叫做推波助瀾。其實生意人吃的,就是這個好名頭。”

希曉嗯了一聲,看服務員將砂鍋小心的放在桌子中間,仔細分辨了一下,原來就是一條大魚置身在滾燙的紅油之中,下麵鋪著幾塊據說是藥石的碎石塊。她悶悶一笑,剛想說還不如叫火上澆油更加貼切,卻沒料到話還未說出口,胃裡又一陣惡心。顏希曉捂住嘴巴,側頭乾嘔了起來。

“顏策劃?顏策劃沒事兒吧?”看她這樣子,嶽潼忙湊上前來捶背遞杯子,“胃不舒服?”

雖然沒吐出來,可眼睛已被催出淚花。希曉淚眼模糊的看著嶽潼,捂胸擺手道,“沒事,這幾天忙了些,大概胃不舒服。”

“嗯。”嶽潼若有所思的應了一句,突然問道,“顏策劃,你和李副總,不會是奉子成婚吧?”

“奉子成婚?”

顏希曉和李子睿隻是同住一個房子,平時隻有吃早飯的時候能在一塊兒,根本不可能有孩子。可是她與另一個人呢?那夜的迷亂與懵然,他們之間,難道真的留下了什麼?

想到這裡,顏希曉心裡不由一陣揪痛,隻是一瞬間的工夫,眼睛便有些脹痛。她拚命吸氣,強迫自己逼散這些傷感和酸楚,努力告訴自己,已然過去,一切都成為了過去。

再撕心裂肺的痛楚,也終究化成了離彆。

一味沉迷下去,現在的傷心便成為最無聊的戲謔和笑話。

而她,不願意讓彆人再窺探自己的脆弱。

希曉走的很慢,走到家的時候已接近十點。她習慣性的掏出鑰匙開門,卻發現門竟是虛掩著的,輕輕走進去,客廳傳來陌生女人的聲音,“李子睿,這就是你所說的……忠貞?”

“若珊,是你先放的手。”李子睿平日清寒的聲音竟有幾分沙啞,像是疲累至極,“你當時走的決絕,就沒資格要求我為這份感情守貞。”

這大概是李子睿和他的前女友在理感情帳吧?希曉扯起嘴角苦笑,直覺認為自己偷聽兩人隱私不太道德,剛想退出房間,又反念一想,合同明明規定一年之後才能帶異性住宿的,現在才過了兩天,李子睿這不是知法犯法麼?反正又不是自己理虧,憑什麼還要為他與前女友的苟且之事行方便?

抱著這樣的想法,希曉輕輕的走進客廳。看見她,那個陌生女人倏然瞪大眼睛,過了兩秒才勉力扯起嘴角,“你好。”

希曉伸過手去,“你好,我是顏希曉。”說完之後又看向一旁的李子睿,微笑,“子睿,是你的妹妹嗎?”

這一問題讓李子睿與那女人都是一呆,氣氛停滯兩秒,李子睿首先認清現狀,“希曉,這是我前女友冉若珊。”

“哦,你好。”希曉綻放粲然笑容,這個尷尬的身份仿佛並沒有讓她感到任何不適,反而是越發明媚的看向李子睿,“子睿,冉小姐要在我們家住下嗎?那我去收拾一下客房。”

說罷,她轉身便走。

胳膊被人拽住,李子睿看她,黑眸瞬間掠過幾分無奈和痛楚,“不用了,我送若珊下樓,你等我。”

說完,他便強拽著冉若珊自她麵前走過,從始至終,除了那聲你好,冉若珊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她的眼睛,卻如烙印一般刻在了希曉的眸子裡。

那是一種不得不服輸的無奈與苦楚,隻那一眼,希曉便知道冉若珊還深深愛著她應該稱為“丈夫”的這個男人,那種嵌入骨髓的愛意與痛苦,毫不掩飾的綻於她的眸中,仿佛隻要瞬間工夫,便可以徹底燎原將她焚滅。但最為可笑的是,她竟發現李子睿亦對這個女人有情,那麼,這麼難舍難分的有情人,到底是因為什麼而踏上的這麼一條不歸路?

這世界不可能所有的戀人都向她與那個人一樣倒黴,相愛與分手都是必須與決絕的吧?

那句“你等我”讓顏希曉安穩的坐在沙發等李子睿,他既然那樣說了,必然就是有話要和她說。她打開電視,J市台放的正是《我的名字叫金三順》,雖然她從不喜歡看這樣的電視劇,但是今天,卻看入了心裡。突然發現,這個金三順,竟還有很多與她相似的地方。

同樣是“沒女”,同樣是契約形式開展了一段感情。不過,金三順還是比她好過的多的,她起碼在最後收獲到了與白馬王子的幸福,而自己呢?希曉可不對這一段婚姻抱任何期望,而且,她承認自己是沒女,卻不承認李子睿是白馬帥哥。

對於她來說,李子睿隻像是一頭隻會乾活的倔驢子。說話時不究人情,工作起來不顧一切,訓人的時候麵無表情,一副整個世界都欠他的欠揍樣子。

可是,一集金三順都放完了,那頭倔驢竟然還沒回來。

顏希曉有些難受,她歪在沙發一側,狠狠的揪著抱枕上的毛絨線,說不清楚那股憋悶自何而來,隱隱的竟有種被背叛的感覺,但是背叛這個字眼一在她腦海裡出現便被迅速抹了去,背叛嗎?她和李子睿這樣的關係,怕還是用不上這麼情深意重的詞兒來形容的。

其實,放到法律層麵上而言,李子睿這樣的舉動或許能算的上是“婚內背叛”的。

希曉越想越煩亂,乾脆自抽屜裡掏出他們訂立的那個協議,一條一條的以此評判李子睿今日的罪過。正當她認真的為李子睿的舉動找個罪名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出現在了她的麵前,微微牽扯嘴角,卻再也不是笑如春風,反而有那麼濃重的苦澀,“怎麼?忙著給我定罪?”

太過專注了,竟沒有聽見開門的聲音。希曉有些懊惱的咬唇,繼而抬頭看他,“沒有。我隻是在想,你要不要給我個解釋?”

“結果呢?你要不要我給你個解釋?”在她麵前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李子睿不答反問,“你要不要解釋?”

希曉搖頭苦笑,將手中的協議搖的嘩啦呼啦響,“不用。這上麵說了,我沒有追究你隱私的權利。你能告訴我她是你前女友,已經是仁至義儘。”

她還想說,對於你的那些纏綿悱惻我也不感興趣。但是想到說出來總有些小女人醋性大發的嫌疑,還是忍了下去。

他們這樣的關係,實在不適合說那麼親密曖昧的話題。

“是嗎?”李子睿笑笑,“那你呢?今晚上為什麼這麼晚回來?”

“加班。”顏希曉迅速給了兩個字,並不想給他說和嶽潼在一起吃飯的事情。他與嶽潼關係那麼尷尬,如果今天提了,惹得他的心情更糟,讓她成日麵對這麼張苦臉,反而不合算。

“加班這麼久,肯定是很累了。”他站起身,似是不耐的扯頸間的領帶,“吃飯了嗎?我怕你沒吃,叫了外賣在廚房裡。”

“吃了,謝謝。”感動於他突然的關心,希曉擺出一個笑容看他,忽然又斂了下去,“對了,李子睿,你前女友知道我們的事兒嗎?”

“不知道,不用管她。”他語氣裡突然透著些煩躁,拖了西裝扔在沙發上,便徑直走向臥室,顏希曉不知道他突如其來的情緒來源於哪裡,正有些委屈,卻見他在即將踏進臥室的時候倏然轉身,“顏希曉,你覺不覺得我們的合同需要做些改動?”

“啊?改動?”

“對,我想,對方是不是也可以……在不傷及對方的感情下,探聽一下彼此的隱私感情?”他定定的看著她,黑眸在燈光的照射下竟有些神采奕奕,“你覺得呢?當然,我這是本著彼此負責的原則才提出這個觀點,你要是不同意,完全可以質疑。”

希曉微笑著看著他,碎鑽般閃亮的瞳眸一點點加深顏色,“不必,”她深吸一口氣,語氣裡竟全是堅決,“李子睿,我想,我們完全不要探聽彼此感情私事。你與冉小姐的事情,我沒興趣打聽。而我的前段感情,也不打算與你提及。”

“我們就這樣,各自守著自己的烏龜殼,相安無事。”

聽完她的話,李子睿唇角微勾,勾勒出若有若無的譏嘲,“好。”

第二天上班,他們仍是一同打車去向公司,人前一副恩愛夫妻形象。顏希曉覺得這樣的狀態便很好,比起從前,除了中午的時候多了個吃飯的伴兒,還和以前無異。

吃完午飯,看時間還很早,想起這幾天無端嘔吐的事情,顏希曉便和李子睿打了個招呼,打車去往醫院。大中午的病人並不是很多,醫生問了她大體症狀,最後笑眯眯的拋出一個問題,“結婚沒?”

“結了。”

雖然沒搞明白胃難受與結婚有什麼關係,希曉還是老實的給了醫生答案,隨即便見醫生臉上的褶子泛起慈愛的波浪,“那好,恭喜你。我想你是懷孕了。”

“懷孕了?”希曉猛然自凳子上站了起來,“這怎麼可能?”

“可能不可能,最好去婦科看看。”醫生笑如菊花,“姑娘,盼孩子盼了很久了吧?恭喜你心想事成。”

竟將她的驚懼理解成了驚喜,希曉幾乎是手足無措的去了婦科。結果一如內科醫生預告的那般勁爆,在婦科醫生問她上次月經是幾號的時候她就已然手腳冰涼。

上次行經,還是三個月前。

那一次□□,她記得清清楚楚。

事後明明采取了避孕措施,那麼現在,這個孩子又從何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