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麵粉和水和成麵團,醒兩刻鐘。然後將醒發好的麵團擀成薄薄的一張,反反複複擀麵撒麵粉,最後,將擀好的大圓麵片折疊起來,用刀切成細細的長條。
昨日熬的骨頭湯還剩下一半,燒開,將大骨頭撈出來,下入麵條,最後又撒了一把小青菜。不多時,一鍋香噴噴的骨湯麵就出來了。
骨湯麵上配有綠色的青菜,看上去色香味俱全,格外誘人。
顧芸兒的麵做的實在是好吃,每人都吃了一大碗。
賀母:“芸兒,你這麵條都可以拿出去賣了,保管有人愛吃。”
顧芸兒:“我也想過去賣麵條,隻是鎮上有些遠,去賣麵條的話要帶的東西太多,不如賣餅方便。”
賣麵條這件事她之前的確想過,但因為財力、人力等方麵不可行所以放棄了。如果她有一間鋪子的話倒是可以考慮考慮要不要賣麵。
賀母:“說得也是。”
顧芸兒:“再說了鎮上就那麼多人,已經有幾家麵館子了,賣麵條的話估計賺不了多少錢。”
在決定賣什麼東西之前她有好好了解市場行情,思慮許久,考慮多方麵因素才選擇了簡單方便的肉夾饃。
吃過飯,顧芸兒回屋歇著了。
睡了有一個時辰,她聽著外麵有些吵鬨,從床上起來了。
打開窗戶一看,堂屋那邊擠滿了人。
她從屋裡走了出去,恰好這時賀夕來井邊洗東西,於是她問了一句:“家裡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賀夕:“二堂叔家的兒子馬上要成親了,請咱爹給他們家寫婚書。”
顧芸兒:“咱爹給他們寫婚書?”
沒想到賀父還兼職這件事。
賀夕:“對,村裡識字的人不多,去鎮上請人寫的話要花錢,所以村裡的婚書幾乎都是爹寫的。”
顧芸兒點了點頭。村裡讀書人少,年輕人也不懂這些,所以都來找公爹寫。
這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呦,啟哥兒媳婦兒,你醒了。”
何翠花從門外走了進來,和顧芸兒打了一聲招呼。
顧芸兒記得她,那日她在河邊洗衣裳借給她棒槌的人就是眼前這位婦人。
原來是她兒子要成親了。
“二堂嬸兒。”
何翠花笑著應了:“哎,你娘說你和夕姐兒早上去賣吃食賺錢了,你倆可真有本事,一會兒多吃兩塊喜糖。”
這就是人與人的不同。劉大娘認為顧芸兒將要賣的吃食都自己吃了,何翠花卻覺得她們有本事。
顧芸兒笑著說:“好嘞,多謝嬸兒,我們一會兒也沾沾喜氣。”
何翠花跟她們打了聲招呼就去堂屋了。
顧芸兒見家裡人多,低聲問賀夕:“這裡用咱們幫忙嗎?”
賀夕搖頭:“咱們也幫不上什麼忙。”
顧芸兒:“要不要去山上轉轉?”
賀夕:“好啊,正好家裡的柴火不多了。我先洗完茶杯再去。”
顧芸兒:“我幫你一起。”
二人洗完茶杯,廚房的水也燒開了。
茶壺裡放上茶葉,滾水倒入茶壺中。
顧芸兒提著茶壺去了堂屋,往茶杯裡一一倒滿水,遞到了每個人麵前。
認識的她就稱呼了一聲,不認識的她就稱“您”。比如,眼前這位頭發有些花白的老婦人顧芸兒就不認識,不過,她聽到賀母稱她嬸子。
“奶奶,您請喝水。”
“哎,好。”
給人倒上水,姑嫂二人拿了兩根繩子出門去了。
她們走後,那位老婦人對賀母道:“你家兒媳婦也不像大家說的那樣糟糕,乾乾淨淨的,瞧著挺老實的。”
老婦人姓齊,丈夫姓賀,是賀父的堂叔。
賀母:“芸兒很能乾的,從前可能是因為剛嫁過來,不熟悉。”
齊大娘點了點頭:“那也是因為你家人脾氣都好,她也就變好了。要是嫁到隔壁那家去,怕就是相反的了。沒瞧見大木媳婦兒剛嫁過來時多麼文靜,如今跟個潑婦似的,她婆婆的潑辣樣學了個十成十。”
賀母笑了笑沒說話。
齊大娘:“那劉婆子和大木媳婦兒最近可沒少在外麵說你家的壞話,上回被我聽到了,狠狠罵了她一回,她不敢在我麵前說了。”
雖然大家都姓賀,但血緣有遠有近。齊大娘的丈夫和賀父這邊關係更近一些,自然不願聽劉大娘說賀父家的閒話。
何翠花聽到這邊的談話,也插了一句嘴:“可不是麼,我昨兒還懟了她。她家自己愛占小便宜拖著不交束脩,還怪你們跟他家要了,好厚的臉皮。”
賀母頭一次聽說此事,臉色有些不好看。
何翠花碰了碰賀母的胳膊,道:“嫂子,你就是性子太軟了,那劉婆子才敢欺負到你頭上。我瞧著你那兒媳不錯,性子潑辣,專治劉婆子那種厚臉皮的。”
齊大娘好奇地問:“啟哥兒媳婦咋治的那潑婦,跟我說說。”
何翠花想到早上聽到的事兒,笑著跟齊大娘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