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盛會(一) 越是醒……(2 / 2)

兵家有雲 慕六如 3144 字 8個月前

人潮突然湧動,原來是單於再次拔得頭籌!不知是誰一句“匈奴王庭,天下不敗!”下到平民,上到貴族,眾口一詞,山呼道:“匈奴王庭,天下不敗!”歡聲雷動,少女們都把花環拋給孿鞮洛疆,凝溶大閼氏麵容含笑,似喜似悲,有意無意地拉著晚卿一雙素手:“我兒都快二十五了,卻還未娶閼氏,年年送他花環的女孩子有多少,他卻一點不上心......”鬱晚卿越聽越不對勁,這大閼氏不是誤會她和孿鞮洛疆有了什麼吧?她不慌不忙,順著話答道:“大閼氏放心,單於風姿超拔,秀如堅玉,又是少有的位高權重,定有良配,晚卿在這兒先恭喜大閼氏。”這一番話連消帶打,祛彌了一絲不清不楚的曖昧,語氣極為誠懇,弄得兩人一時無話可說。

鬱晚卿忽而聽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一女子身著緊窄的乳白色騎裝,盈盈下拜:“菱花見過凝溶大閼氏,願大閼氏身體康健,慈恩綿長!”聲音清脆,擲地有聲,一雙桃花眼靈動嫵媚,帶著淺淺的光澤,彆樣惹人憐愛。凝溶大閼氏露出了慈愛的笑容:“快起來吧,你多久沒來看過姑姑了?”菱花俏嘴一嘟:“人家這不是來了嘛,姑姑就會取笑菱花!”大閼氏看向打馬回馳的單於,假裝氣道:“你當然不是來看我的,而是來看表哥的吧?”鬱晚卿聽到這裡已經完全了解:呼延部落酋長之女菱花,單於表妹,有意下嫁。

孿鞮洛疆瀟灑下馬,捧著花環行禮:“給阿媽請安。”凝溶大閼氏寶相嚴慈:“起來吧。”菱花撒嬌地攀上洛疆的手臂:“表哥,又收到這麼多花環。”洛疆捏捏她臉頰:“小妹妹,你還吃表哥的醋?”鬱晚卿不由一樂,看來孿鞮洛疆不過把她當做親妹,這下有戲看了。她此時方知凝溶大閼氏的擔心:若未來的閼氏不是她部落的菱花,很可能,王庭免不了各部落美女奪位的一番爭鬥。

鬱晚卿心想,孿鞮洛疆今日部署嚴密,自己既然逃不出去,不如順水推舟回帳休息,讓他索性不再生疑,也好放鬆對自己的警惕。於是款款起身,一口南朝話流利綿軟:“大單於,晚卿有些頭暈,不知可否提前回帳休息?”她揉著太陽穴,眼神卻分明是――姑奶奶不想逃走了,如何?

孿鞮洛疆上前一步,鬱晚卿連忙後退,低眉順目。孿鞮洛疆挑了挑眉,邪笑道:“難不成是從昨夜一直頭痛到現在?”這女人,非要給他點顏色,他豈會不知?四下都靜了下來,四下也都驚了起來:昨夜?大單於昨夜和這個女人在一起?

鬱晚卿淡淡一笑,明媚中透著無奈,繼續用南朝話裝傻:“單於說什麼,我聽不懂?”他附在她耳邊:“少裝!”她繼續後退,道:“我就是裝傻,你能奈我何?”就這樣,一人操匈奴語,一人說南朝話。

“好了!”菱花一把拉過晚卿,用略帶生澀的南朝話說:“姑娘,還沒騎過馬吧?我帶你去,走吧!”孿鞮洛疆雙手抱胸,鬱晚卿這個女人,恐怕就要發怒了!不料她竟轉出一笑,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後,鬱晚卿一身黑綢騎裝,英氣無比,騎裝側邊和下擺繡著大朵大朵盛開的牡丹,宛如自長生天下降。發令官、左穀蠡王霍爾多一愣:“姑娘要參賽?”她唇邊揚起一抹笑:“不必擔心。”

一聲令下後,鬱晚卿如魚得水,從一群鶯鶯燕燕中脫穎而出,雪膚黑衣,銀鬃神駒!菱花不甘落後,緊追不舍。凝溶大閼氏奇道:“鬱姑娘竟能騎上你的銀鬃馬絕塵!”孿鞮洛疆並不驚訝,讚道:“她確實是厲害,前日剛剛有個馴馬師被絕塵摔死。”他突然發現自己開始擔心――鬱晚卿,你不能有事!

果不其然,快到終點時,絕塵突然要把鬱晚卿甩下來!鬱晚卿雙腿夾緊馬腹,長袖在獵獵的風中翻飛,向終點的右穀蠡王曼哈薩青喊道:“右穀蠡王,借寶刀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