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 格爾的計劃重逢 計劃中的重逢……(1 / 2)

夜殤黑靡 日多姬 3220 字 8個月前

“道,你身上怎麼沾了這麼多血?天那,臉也受傷了。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做了比生意而已。”

道•格爾對一臉關心的羅易絲露出他那張習慣了用來做偽裝的,在彆人眼裡卻燦爛無比而且極其自然的笑容。

其實時間,並沒有讓人覺得那麼難熬。道•格爾的生活,還是那麼三點一線——家,COLD理發廳和醫院。

記得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也是吧,不像彆的同學那樣,覺得日子難熬,反而很享受。每天都可以作畫,再沒有人束縛。就算導師不在,也可以自覺地在在畫室裡呆上一整天。早上四點起床,整理好宿舍的床褥,洗臉刷牙,五點以前準時到畫室,晚上八點再洗涮畫筆,背背上畫架回宿舍。連三餐也在鉛末飛揚的那個空間裡。

六點鐘的朝陽是清爽的淡金,一點鐘的晌日是刺眼的白,而十八點的夕看不見具體的形狀,在一片朦朧的霞中泛著紫羅蘭和暖暖的橙紅。那是其他人沒有注意到的,他們的描繪對象隻是靜物台上毫無生氣的伏爾泰石膏像和十五塊一個的便宜黑陶罐。其實每一天,從畫者的筆尖簌簌凋落的鉛末,揚入空氣,在天窗的位置,變幻著不同的色澤,都是更讓人陶醉的一番景色。

以前微展有點潔癖吧,整天說在畫室裡吃飯臟啊臟的。可格爾說,就著鉛末吃飯的畫者能咀嚼出微妙的藝術。

李微展伏在傾斜的畫架上,頭靠在畫板上,後腦勺對著格爾。

他一動不動地聽,扁扁嘴極其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屁!”

格爾停住畫筆的手懸空著,側頭看看身邊的少年隨意地半愜在畫板上背對著他好像睡著了一樣。他會笑,笑著罵一句“豬。”

可這隻每次都指著宿舍大廳棚頂懸掛的150瓦水晶燈發誓,“明天一定要去食堂吃。”

“不吃麵包和壓縮餅乾”

“把你一個人丟在畫室裡喂鬼”的豬,第二天又會一聲不吭地陪著他在畫室裡解決一日三餐。

因為李微展知道,其他的隻是借口,道隻不過想和他單獨呆在一起。同樣,他也珍惜他們之間的每一秒,即使隻是一瞬間,也當作永遠來珍惜。何況,一直以為會永遠的。

開飯的時候想必是最幸福了。同學們魚貫而出,湧向食堂。諾大的教室裡隻有他倆。畫燈的光束下銀光粼粼的微小顆粒在空中飄舞,像下雪般特彆靜謐。天窗被布遮掩的時候,畫燈那種全月似的溫馨的澄黃的光投射在石膏像上,神秘詭異。

在這一刻。

隻有他和他。

沒有人指責。他們和所有的人一樣。有愛的權利。

同樣。也有被愛的權利。

如果事情一直這樣發展下去,也許,畢業後,他會在勃朗特舉行個人的畫展,受人尊敬;而李微展在某個世界知名的時尚那個T台財團做首席設計師;再或許,他開們倆一起開一家用名字的手字母命名的奢侈品商店,就像Domenico Dolce和Stefano Gabbana兩人所開創的D&G【注釋①D&G】一樣…可這一切都隻是也許。

現實與“將來”“也許”之類的美好總是惡作劇般的脫節。

又或者。當初的“也許”本該成為現實的。如果,

當時,沒有發生那些事的話。

也許。

那天下著暴雨。李微展受傷的那天。

雨水砸在COLD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模糊著連成一片,像精致的水幕,漣漪在在上麵變換著各種婉研形態。儘管如此模乎,可是格爾還是一眼發現了昔日的戀人。

李微展的步子很慢,他身後延長著鮮紅血流,像穿了條拖地的紅色長裙。

格爾對著窗戶,抿了嘴笑了。

可是眼睛卻澀痛,他固執地隻輕輕地抽了抽發酸的鼻子。他能看見流光溢彩的玻璃上映出他自己那張哭笑不得、表情怪異的臉。

突兀。極了。

雨天COLD的客人並不多,諾大的理發廳裡回蕩著Nightwish的Sleeping sun;

I wish for a night-time to lat for a lifetime

The darkness around 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