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清圓的恭維可以稱得上誠心誠意:“他一個本本分分的小經紀人當然不如裴老師本事大,你消息靈通,經紀人恐怕還不知道你過來了吧。”
“我聽說小狗聽力的半徑是一千米,現在覺得應該還不止,不然怎麼一聞見聲就來。”鬱清圓看見裴希深夜趕來被夜風吹得淩亂的黑發,想意思意思伸手替裴希壓一壓,卻被他更快地用力一把掐住手腕。
沒等裴希說話,鬱清圓立馬嘶的一聲,瞪眼怒視:“我一小時經得幾個人用力掐,你怎麼不去和那個姓管的做兄弟!”
同層,隔壁306包廂,高紅和喬譯山已經在碰麵開會。
“基本情況就是這樣,基於他們當年分手分得並不愉快,且分手後意氣用事,在工作上互相報複長達兩年時間,私人感情嚴重影響事業,我希望將來我們雙方儘量避免交集,今後他們最好不要見麵。”
情況了解個大概後,高紅現在整個腦仁密密麻麻疼,她強打起精神:“這個當然。但是我現在需要和你確定最重要的一點——”
“你能確保原枚不會說出去?當年參與過這部電影拍攝的主創不會說出去?要知道隻要一個人把他們拍同性電影的事搬出去,順藤摸瓜查出今天的視頻……”
“這一點你可放心,當年團隊出發去香港前原枚和所有人簽了保密協議,《阿澄》這種題材搞不好就會變成地下電影,大家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都不想要飯碗了嗎?”喬譯山緊接著說,“清圓和裴希的事,原枚壓根不知道。”
“他不知道?哪方麵不知道,戀愛嗎?!”
高紅又驚又疑:“你不是說電影拍到後期他們受角色影響,情緒崩潰一度拍不下去嗎?原枚是導演,整天坐在監視器前看他們,難道看不出來他們出不了戲?”
喬譯山:“裴希應該沒時間和你解釋這些細枝末節,據清圓說,殺青當晚原枚曾經單獨找過裴希,讓他們回去後彼此不要聯係,不要關注對方的任何動態。”
“他答應了?”
幾乎問出口的同時,高紅心裡就給出答案。
點頭承諾這事放在裴希身上就是放屁,不然就不會有今天這檔子事。
以她對他的了解,他最多裝三天。
“不對啊,原枚對裴希說了,肯定也和鬱清圓說,那鬱清圓他怎麼……”
拍《阿澄》時,裴希是個新人,真正的新人,沒有任何拍戲的經驗,殺青後他出不了戲去找鬱清圓很正常。
可鬱清圓不是。
當時他已經入行很多年,一個拍過的戲比圈內老戲骨都多的演員,絕對不可能不懂入戲不當真這個道理。
就算那次出戲格外困難,憑借豐富的拍戲經驗鬱清圓總會找到辦法脫離角色影響,而且會比任何人都快,乾脆。
而不是跟著裴希一起瘋!
“算了,無關的事。”
不想了。
高紅站起來:“大致情況我了解。電影不會有任何人走漏風聲,他們談過戀愛這件事也鮮為人知,總而言之,既然這樣,那就好辦,隻要他們今後不見麵,磨滅最後一絲能讓網友產生聯想的可能,這事就能騙過去。”
高紅站起來,達到目的她就沒必要多待:“今天謝謝喬經紀了。整件事的公關我們星耀全權處理,你們不用發聲,什麼都不用做。時間不早,我還要回去和藝人經紀部來回,就不打擾了。”
“高小姐,請留步。”喬譯山喊住她。
高紅踩著高跟鞋,不解回頭。
喬譯山推了一下眼鏡:“高小姐,清圓被裴希封殺的事情相信你作為他的經紀人應該略有耳聞,既然現在雙方合作共渡難關,我想裴希也應該高抬貴手。”
“……”
高紅頓了頓,隨後客氣笑了一下:“喬經紀從哪裡聽來的小道消息,我從來不知道這件事——”
“那我建議高小姐多和藝人交流交流。”喬譯山說,“提醒高小姐一句,我們作為職業經紀人全方位深度了解自家藝人最基本的職業素養。”
高紅皺眉:“你什麼意思?”
“三年前相機門事發,我的藝人被大麵積造黃謠,裴希曾經找過清圓並提出公開戀情以澄清黃謠的方案。”喬譯山平靜道,“但是我看高女士的樣子,似乎對這件事毫不知情。”
高紅一愣,緊接著:“什麼?公開!!!”
還沒等高紅震驚追問,守在包廂外的小鬆突然打來電話。
而與此同時,包廂裡,喬譯山的手機也響起來。
他們彼此麵色疑惑,不約而同下意識看向對方。
喬譯山接起電話。
打電話的人是鬱清圓的助理蘇桃:“喬哥,出事了!鬱哥在包廂弄傷了管元凱,他報了警,現在警車已經開到門口,他們奔著樓上去了,怎麼辦啊!”
高紅看到喬譯山麵色陡然沉下去,心裡升起一股不太妙的預感:“我在聽,你說。”
電話裡小鬆的背景音嘈雜,周圍很多聲音,就聽他急慌慌大聲說:“紅姐,裴希哥根本不在家!”
高紅一聽色變:“不可能,我現在給他打電話。”
“不用,他真的不在。”小鬆哭喪著臉,無助地站在堵得全是人的包廂門口,“我看見他了,他好像……和鬱清圓一塊兒,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來了警察,好多人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