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顏安
我叫顏安,母親期望我此生能平平安安,便起了名叫安。我是齊國的將領,因為家族中男丁均為軍中將領,我便毫無疑問的也做了兵。我國北臨趙國,南接楚國,趙楚兩國國力強盛,我國夾在中間常年受到來自兩國的壓力,所以國力一直不強,於是像我們家族這樣的變成了國家不可缺少的存在。
我從14歲起邊做了軍中一名小卒,雖然我爹便是軍中的大將,但是沒有人會把我當成將軍府的公子來對待。跟一般士兵一樣吃穿住行。唯一不同的是,入了夜還要去我爹的營帳裡研習兵法,推演沙盤。
那時我們守的是南方的國界,自然對楚國了解頗多。特彆是楚國的杜家。跟我們一樣的軍事世家,但是他家的三公子倒是個特殊的存在。
因為爹娘早逝的原因,便被國母杜皇後收為義子,雖是親姑姑,但是還是讓人多了一份防範,畢竟楚國國主現在仍未有可以繼承大統的子嗣。杜皇後現在把自己的親侄子收為義子,存的什麼樣的心思,大家心知肚明。
那個杜簡,現在該叫楚簡的,倒是不是很爭氣,據說天天呼朋喚友,犬馬聲色,完全是副紈絝子弟的模樣。爹爹常說,此子不簡單。我看倒是簡單的很。
我十六那年,我爹親點我做先鋒,迎戰楚國的杜將軍—杜煥卿。
杜將軍倒是杜家中出類拔萃的人物,戰場之上我落了馬,他一杆長槍指在我咽喉,卻沒有狠狠刺下,我聽得他講,他侄兒也是一般的年紀。恰巧一陣風沙起。我趁機拔了隨身的佩劍,借勢刺了過去。
因著一劍,他受傷被隨從硬搶了回營,我軍雖有傷亡,但是總算是重創了一次杜家軍。爹很是開心,說要給我請功。
後來聽杜家卻是因此事受了創,國主一怒之下,直接削了杜煥卿將軍的兵權。居然是杜皇後請來的命令。爹說此女子心計深沉,如果要其他大臣聯名削了杜煥卿的兵權,杜家上下便均受了牽連,但是如是她自己為杜煥卿請罪,便隻是杜煥卿一人失勢而已。況且楚國國主尚不願與杜家撕破臉皮。
一年後,與楚國的邊境再起狼煙,領兵出戰的居然是那個紈絝子弟楚簡。當時我娘身體不好,爹與我便被留在家裡。由伯父與堂哥出兵迎戰楚軍。
爹說,此戰難判輸贏。
伯父與堂哥大敗而歸,堂哥傷了手臂的筋骨,再也不能執兵刃。
經此一戰,我國的國力日漸衰敗,加上國主膽小怯懦,雖然太子是個有才能的人,但是敵不過國中上下一味的退讓。爹說,如果有日國若破了,便由我護送太子去太子的外婆家—晉國。
爹一直是明智的,不出3年趙國便按捺不住大舉進犯,家中的男丁在北部邊境相繼殉了國。爹說今日便出城吧!我勸說爹跟我一起走,但是爹說,我若走了你娘一個人會怕的。
我護著太子出了京城,5日後國主帶領朝中群臣,降了,爹殉了國。
太子說,顏安,我許你3年,我們重回齊都。
出了西國境,居然晉國早有人來接。但是條件是不許我跟隨太子。太子期期艾艾不吭聲,我隻得撥了馬走。身後太子大聲說,顏安等我3年。
看著太子上了晉國的馬車,飛快的向北奔去。我成了無家可歸的人了。
索性放著馬兒去引路,我徑自趴在馬背上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一陣喧嘩吵醒,醒來才發現,居然到了楚國的邊境。身邊團團圍住的儘是楚國的兵勇。前麵一人銀色盔甲,騎在一匹棗紅的高頭大馬上,手中長槍一指道:我乃楚國威武將軍,來者何人?
我心下一轉,是楚簡。拱手道:齊國顏安。
我一直很訝異我居然還記得那時正是初春,遍地的嫩綠,映著那個銀裝的年輕武將。
當時卻沒有那麼多的心思,隻想找個舒服的床榻好好睡一覺。
被人引入楚軍營帳後,我不客氣的要東要西,於是看著楚簡一臉的不樂意送來了自己的浴盆,衣物,然後又貢獻出自己的床榻。
等我收拾利索,看著他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說,我還記得杜煥卿將軍,若不是那日老天相助,我這顆頭顱就成了將軍的軍功章了。
他說,四叔已過世1年,臨終前對未能再與你一戰耿耿於懷。
我說,那楚將軍是不是要圓杜將軍的心願。
於是待我休整了2日,我們便各執兵刃校場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