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你敢動爺爺一下,看爺爺我不廢了你。”娃娃斟了一杯酒,仰頭喝下,口中說的確是這般狠話。
“喲喲喲,祖宗我好怕怕啊。哈哈哈哈,老二上,讓祖宗我看看這滿口爺的娃娃有什麼本事廢咱們。”惡人一號發話了。惡人二號惡笑著上前,擄了擄袖子,“娃娃,乖乖地跟爺走吧,省的皮肉受苦。啊喲……”話沒說完,抱著肚子就到了下去,哀嚎起來。
“老二,怎麼了?小子,你做了什麼?”惡人一號怒了,站起來,問了一句很白癡的話。
“他嘴巴不乾淨,爺教訓教訓他。”其實娃娃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本來從懷裡掏出了臨出門前哥哥千叮嚀萬囑咐讓自己帶上的瓶子,說有壞人隻要打開瓶子把瓶中的藥粉灑在那人身上,他就會痛苦不堪。可這瓶子蓋還沒打開呢,人怎麼就倒了?不過,話還得說,這不還有彆的惡人嘛。
“有膽子你。”惡人一號倒也不覺得這一個六七歲的娃娃能乾什麼,倒認為是老二自己磕著了還是碰到了什麼東西。“老三,把老二扶起來。老四,給我把這小子拿下。”這年頭一個兩個惡人單獨作案容易出事啊,免不了碰上惡人二號這種遇到突發情況的,所以惡人還是集團式的才保險啊。
惡人三號把惡人二號扶起來,惡人二號還在那裡捂著肚子哼哼唧唧。惡人四號比惡人二號聰明點,覺得有點古怪,給旁邊的惡人五六七八號使了個眼色,咱剛才單挑出事了,那就群毆。群眾的力量大嘛。
噗噗噗噗噗,五個人五聲,一個沒拉,都倒地抱著肚子叫喚去了。這回惡人一號覺得不對了,“誰,誰搗的鬼?有本事你出來,彆搞這些偷偷摸摸的手段。”嗯,這麼光明正大的話從惡人口中說出來還真有那麼一番與眾不同啊。
惡人一號沒看見是誰搗的鬼,可這娃娃看見了。剛才他手握著藥瓶,剛想打開,就見眼前一片銀光,因為他座位靠著窗戶,陽光充足這才看清是一根根銀針從他桌子左側飛過來,打在這幾個惡人身上,然後他們就倒地不起。順著銀針來的方向看過去,隻見一個也是一身白衣的清瘦男子,頭戴鬥笠,下垂白色紗巾,正一手夾菜,一說端杯,不慌不忙地喝著他的酒,吃著他的菜,仿佛眼前的啥事也沒發生,他正在一平常酒樓裡用餐呢。
惡人一號雖然因為惡人四五六七八號擋著沒看清是誰出的手,但他也不認為一個六七歲的娃娃真能一下子撂倒五個成年壯漢,扭頭四下一打量,因為自己這幫惡人平時的威嚴太大,所有原來在二樓吃飯的人都自覺地亂離了鬨事之地,不是下樓結賬,就是躲得遠遠地,等事情結束了再繼續跟自己花錢買的酒菜奮鬥,卉芳酒樓的菜可不便宜啊,浪費是可恥地。所以,不用惡人一號發動他那不知長沒長鏽的腦袋就認定是那白衣男子乾的。
“哼,閒事莫管。要管閒事,先你把鬥笠摘下來,報上名來,讓大爺我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在洛陽管你大爺的事。”這話說得好,明著威脅暗中問清人家是誰,要是自己惹不起的,咱惡人一號大爺可不想吃虧。
一片寂靜。不對,還是有聲音的,那二四五六七八號惡人還在那□□呢。不過白衣男子還是該吃菜吃菜,該喝酒喝酒,恩,好像啥也沒聽見。
“嗬嗬嗬嗬,有趣有趣。”小娃娃你膽子好大啊,這時候還能笑出來,佩服佩服。
惡人一號聽那白衣男子不答話,心裡更氣,可剛才人家出沒出手自己都沒有看清,心裡有點打鼓。誰說惡人都沒有智商,至少這惡人一號還是有那麼一點點自知之明的說。看點子硬,他正估摸著是先撤,等那小娃娃離開酒樓再出手,還是吩咐人去叫幫手來找回場子。
正掂量時,忽聽那白衣男子說話了,“小二兒,酒沒了,再上一壺牡丹。”隻聽他聲音清澈如清泉擊石,圓潤似春風拂麵,就憑這聲音這男子就難看不了。
小二兒早躲得沒影兒了,不是說嗎,當小二兒的眼力價而可得足,這白衣男子就算有本事人家也不像常駐洛陽的,可這惡人集團可是當地地頭蛇,過江龍都鬥不過地頭蛇,更彆提他這一個牡丹花上的小青蟲了是不?
“酒,我有,你喝不?”娃娃,有本事,你敢惹地頭蛇,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喝,隻要是好酒我都喝。”
“好。”娃娃提著酒壺走過去,給那白衣男子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爺不說謝,因為就算你不出手,那幾個爺也能搞定。”夠狂,夠有氣派。
白衣男子接過酒,一口飲儘。“我也沒想聽謝,就是看那幾隻不順眼,出手教訓一下。”人按隻算嗎?當然不是,不過有時候咱可以不把惡人當人看。
娃娃倒酒,倆人就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來。惡人嗎,不用理。喝酒很重要,尤其是喝好酒的時候。
“又沒了。看來得再另找地方尋好酒了。你請我喝酒,我幫你付賬”酒壺本就不大,被這大小白衣二人這麼一杯一杯的喝,當然沒得就快。又看老板小二兒都不知道躲到那兒去了,白衣男子從懷裡掏出一小錠銀子,掂量了一下重量,放在桌上,起身準備走人。當然,惡人還在一旁磨牙,不過被屏蔽了。
“找?我家有好酒,你喝不?”娃娃說爺是習慣,可也不是對誰都說爺,他看這男子順眼,人家又比他大那麼多,就不自稱爺了。
“你家有?什麼酒?多嗎?”
“我娘是開酒坊的,江寧酒坊,你想喝什麼酒都有。就是你還想喝這牡丹酒,我娘也能釀出來。”
“江寧酒坊?聽說過,恩,應該不錯。不過,這牡丹酒你娘也會釀?不是說隻有這洛陽卉芳樓有嗎?”
“爺自打娘胎裡一出來,喝的就是酒。隻要我喝過一口的酒,爺就知道這是什麼酒,多少年份,是怎麼釀的。信不?”狂啊,一狂起來娃娃又自稱爺了。
“恩,我信。”白衣人點頭。“我跟你走。”這一跟,那娃娃跟他三世石上和他名字刻在一起那個人的緣分就再也斷不了了。
恩,你問我那幾個惡人呢?嗬嗬,幾個小蝦米都廢了我這麼大的口舌來描述了,還不知足?忽視吧,管他是有自知之明逃了,還是頭腦發熱被教訓了,反正折騰不起來就是了。恩,還有那個書童?嗬嗬,這娃娃都回家了,他還怕找不著小主子?最多哭幾鼻子,誰叫他犯了他小主子的忌諱呢。你問我他不就是誇了他小主子一回嗎?怎麼就犯忌諱了?誇什麼了這麼倒黴?噓~小聲點,誇他漂亮了唄。你知道那娃娃是誰?能長成這樣的,能狂成這樣的,這一頭到腳都穿成白的,娘還是江寧酒坊坊主的還能有誰?猜不著?那這書你就甭看了,先搞清啥叫鼠貓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