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相交歡,醉後各分散。
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當聽到一個少年緩緩把一首詩仙李白的《月下獨酌》念出之時,多數人都會聯想到一幅年少書生手執詩書,背誦先人遺世精華的畫麵。
可眼下這一少年手中拿的不是詩書是一三尺青峰,他念一句,手中長劍就順勢而上,依著詩意變換招式。
比如,當他他念出頭一句“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就見他右手執劍先上挑後回手劍尖朝下,左手由外而內攏在胸前,仿佛右手倒酒,左手執杯。而後左手自麵前往上護住頭顱,右手劍順勢畫了一個圓向前刺去,接著更是一個鐵板橋仰頭向上,緊跟著一個後空翻,人隨影動,劍尖晃動,好似先舉起左手酒杯想和天上明月喝個痛快,而後又“影徒隨我身”,動作快得讓人一時分不清是自己眼花看見地上有三個影子,還是這兒本來就有三個長相一模一樣的少年在和自己開玩笑。
這少年動作訊如狸貓,巧挪翻騰,乍看之下動作十分利索,可細看卻有幾分淩亂,就像一個喝醉了酒的人,乾事情總帶著些不利落。可這套功夫要是讓明眼人看到一定會大吃一驚。這表麵上有點淩亂的劍招其實是步步為營,亂中藏著殺機。
啥?你說這是醉劍?不是不是,這和那些什麼醉拳還不太一樣。這個你要不懂點功夫,又或是不聽那少年吟詩還真看不出來他這劍中帶酒呢。至少,這步子不像打醉拳的那樣步履闌珊,而且也沒假裝打個酒嗝告訴人家你打的是醉拳。
一套劍耍完,一首詩正好念到最後一個汗字。少年練了一上午劍,抬頭看看天色,將近午時,是時候該回去吃飯了,就收了劍,往自己屋裡走去。
說了半天,咱得介紹介紹這個少年的形象是不。一身深藍精巧緊身練功服,頭發緊緊地用一根同身上衣服顏色一樣的錦緞綁著,十六七歲的摸樣,身材高挑,五官端正帶著英氣,因練了一上午劍,額頭冒著微汗,臉色紅潤。初一看,人人都會讚一聲英俊。尤其是他那雙劍眉,斜插入鬢,鼻梁高挺,嘴唇微薄,一看就十分正氣凜然。
要說這麼一張臉應該是給人一種隻可遠觀,千萬不可近沾的少年英雄樣。可再看他那一雙眼睛,如初秋清泉,純而透亮,眼角帶笑,一幅樂嗬嗬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親近。這帶笑溫柔的眼睛就已經給人一種可近可親的感覺了,再看他的臉龐,帶著少年特有的嬰兒肥,圓圓的,嫩嫩的,真想掐一下,看看能不能掐出點水來。
介紹完人了,咱再看看景兒。這是一個典型江南中富之家庭院。啥叫中富之家?就是那種不是皇親國戚,貪官汙吏,富甲巨商,富可敵國之人。家裡有那麼點買賣事業,又或是個小官小宦,沒那個膽量巨貪,就收受一點點賄賂讓自己的生活可以過得舒服一點,美滿一點,還不用太擔心出事被人訴告自己貪汙,畢竟自己貪得不多,還鬨不到天怒人怨的地步。
廢話太多,回來說景。特點就倆字,清靜。彆的就不多描繪了,請各位看官自由發揮,想象一幅江南中富之家的宅院吧。
少年不急不緩地往自己房裡走去。回屋洗了把臉,換下練功服,換上一身天藍色細布長衫,外罩一群青色外衫,整個人從剛才那個英氣逼人又帶幾分可愛的少年豪傑轉眼之間變成了一個溫文爾雅,秀氣玲瓏的書生公子哥兒。哎,讓人不得不歎一聲,人靠衣裝馬靠鞍有時候說的還真對。
少年出了自己房間,往後院走去。後院住著的不是那些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娘親姐妹,而是這少年的授業恩師。嗯,授業恩師,說的太好聽了點。其實就是一個五十多歲了還跟個牙沒長齊的孩子似的怪人。
這人怪,名也怪。其實也不能說怪,可這老小孩就是不喜歡有人叫他的名字,誰那麼叫他他和誰急,偏生這怪人不僅人怪名怪,武功還怪。你說他武功高強也對,這麼多年了還沒見有人打得過他。可就不見他老老實實的用個兵器。行,您不用兵器,您拳腳功夫好也行。可他不價,每次欺負人不是從地上撿個什麼石頭樹枝丟的人家滿身淤青,就是抓個蜜蜂馬蜂,玩的人家渾身起疙瘩。
總之一句話,你想得罪他最好找一個周圍啥都沒有的地方,因為他還有個什麼沒有武器不傷人的規矩。至於他會不會興起之下把自己腰帶解下來教你學學怎麼上吊最舒服就不得而知了。
這人怪,名怪,武功怪,學問也怪。他愛念詩,沒看他教徒弟練劍的口訣都是詩嘛。這拿詩當口訣心法教也沒什麼太大問題,隻要你解釋好了,彆讓人練的走火入魔或一事無成就行,全當多念念書,還能增進點學問呢。可他隻念唐朝詩仙李白做的和一切和李白有關的詩詞,彆的彆說是當朝流行的文人雅客所寫的詩詞文章,就是孔子孟子孫子的書他也不讀。為啥?彆問我,我不敢說。人家自由,咱管不著,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