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兄弟,要不然你和我回鏢局一趟?我們沈總鏢頭人稱‘七情刀’,押了三十多年的鏢,見多識廣,經過他手上的寶物不說一千也有八百。你這錦囊一看就不是什麼平凡之物,也許他知道些線索。”趙虎見展昭麵露失望,建議道。
“無端打攪沈總鏢頭,好嗎?”展昭猶豫。
“我們沈總鏢頭人很好,尤其喜歡結交江湖俠客,像展兄弟這樣武功高強的少年俠士,沈總鏢頭一定會歡迎的。”趙虎感激展昭對未婚妻相救之恩,對能幫上展昭十分熱心。
展昭點頭,跟著趙虎出門。
一路上趙虎給展昭介紹他所在的鏢局。
天海鏢局是西南數得上的鏢局之一。總鏢頭沈海天是江湖成名已久的刀客之一,為人熱情大方,在黑白兩道都吃的很開,江湖上的人見到天海鏢局的旗號也就給沈海天幾分麵子,押了三十五年的鏢,還真沒有出過什麼大岔子。近幾年來,沈海天歲數大了,也就不輕易出鏢,除非是十分重要的紅鏢,他多是讓徒弟兒子帶隊,自己就呆在鏢局裡頤養天年。
趙虎隻是天海鏢局的一個普通鏢師,不過知道沈海天為人和善,隻要不是作奸犯科,影響押鏢的事情,沈海天對鏢局裡的鏢師都很好。
沈海天平時也看不慣張功風的所作所為,可他是做押鏢這一行的,他們這一行最講究和官府,地方商賈,還有綠林人士的關係要處的好,走鏢的時候人家才會買自己的麵子不來劫他家的鏢。這張劍威不僅是當地富豪,手上也有兩下功夫,沈海天看在他的麵子上對張功風的惡行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展昭心裡也打算蜀中事情完了以後在江湖中闖蕩一番,對這種地方成名已久,更是黑白兩道都有關係的沈總鏢頭更是興趣極大。
不提一路上總是有人上前感謝展昭昨日懲戒張家父子之事,兩人被圍了個密密匝匝,最後逼的展昭沒轍,抓起趙虎施展輕功,從眾人頭頂越過,飛身上了路旁房頂,直接從這個屋頂跳到那個屋頂,留下一幫看的目瞪口呆的人在展昭‘逃’走之後更是興高采烈的抒發著對展昭的羨慕之情。
展昭好不容易見到了天海鏢局的招牌,從房頂上跳下來,從容不迫的拍了拍趙虎,示意已經呆住了的趙虎前麵帶路。
趙虎一路上飛來飛去差點頭暈眼花,還虧得他提前給展昭指過路,要不然就憑他剛才在屋頂上的狀態,沒吐出來就不錯啦。不能怪人家啦,人家還是第一次體會傳說之中的飛簷走壁。
趙虎一臉羨慕的看著展昭:“展兄弟,這就是傳說之中的輕功?”
“趙大哥要是有興趣,等我以後有時間,教給你,現在還是辦正事要緊。”展昭心裡也是驚魂未定,群眾的力量果然強大。
“奧,對。”趙虎也知道展昭去蜀中有事情,忙引展昭進門,隨手拉住一個同是鏢師的朋友,得知沈總鏢頭在鏢局之中,帶著展昭往屋裡走去。
展昭隨意四下打量著。天海鏢局內人不是很多,可個個身材魁梧精壯,一看就是有些功夫,時不時的還能見到兩三個步履輕盈,太陽穴高高鼓起內家高手,看來這天海鏢局真是名副其實。
趙虎先進去請沈總鏢頭,展昭就看起屋子裡的擺設來了。
一進大廳,就見到屋子最裡麵的牆上掛著大大的一個武字,下麵桌子上擺著一個關公像,桌子上還有些水果。屋子兩邊擺著兩排椅子,靠中間處還各插著一麵畫著碧藍色海浪的旗幟,武風十足。
沒多久就聽見腳步聲響起,一個聲音稍沉較雜,展昭知道是趙虎的,另一個卻輕巧穩健,看來就是‘七情刀’沈海天沈總鏢頭了,就憑他這腳步聲展昭就知道沈海天的武功不弱,怪不得能給天海鏢局在西南打下一片天地。
果真,一個六十歲上下的老者走在趙虎前麵進了大廳,穿著一寬大交領涼衫,乍一看還以為是個地主富家翁。可再看他麵色紅潤,雙眼有神,須發皆黑,左手骨節粗大,竟是個武林罕見的左手刀高手。
在展昭打量沈海天的同時,沈海天也在打量著展昭。
沈海天昨天就已經聽徒弟說過展昭懲戒張家父子和為保百姓安危提出教導趙虎的事情,對這少年高手十分感好奇。又喜他為人心思縝密,做事情以俠義為先,今天見到展昭本人,這相貌氣質不用說,是鼎好的,就是展昭站在那裡給他的那種溫潤如水的感覺,他心裡就明白這少年武功恐怕不在自己之下。年紀這麼輕竟有如此武功,看來江湖上又多了一個高手,就是不知道是何門何派的精英弟子。
趙虎一指沈海天對展昭介紹道:“展兄弟,這就是我們天海鏢局的總鏢頭,‘七情刀’沈海天沈老爺子。”再一指展昭:“沈總鏢頭,這就是我剛才說的‘南俠’展昭。”
展昭一愣。“男俠”?奧對,好像昨天趙大哥臨睡前是替自己起了一個外號,隻是沒想到今天就在彆人麵前提起了,臉上一臊,也不好出口反對,雙手一抱拳,施了個晚輩見長輩的江湖禮節,口中說道:“久聞沈總鏢頭大名,今日得見,實在是晚輩的榮幸。”
沈海天也被那個“南俠”的名號給鎮住了。要知道這江湖上最有名的高手之一就是“北俠”歐陽春,眼前這個十幾歲的少年能和“北俠”名頭相似,恐怕身份是不一般,而自己竟沒有聽說過這麼一號人物,難道自己已經脫離了江湖?
沈海天可不知道這什麼“南俠”的名號是趙虎昨天晚上才替展昭想好的。不過趙虎對自己給展昭起的外號還是非常滿意的,隨口就替展昭說了出來。這回展昭是不想叫“南俠”也不成了。
一番寒暄,展昭說明來意,遞上錦囊和銀針。
沈海天看了眼銀針,就歪著頭又上下仔細打量了展昭一番,看的展昭雙腿直發麻。這沈海天的眼神怎麼這麼奇怪?
沈海天也覺得自己失禮了,咳嗽了一聲說:“這銀針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展昭眼睛一亮,看來有線索:“這是晚輩師傅交給晚輩的。隻不過事關家師私人之事,晚輩不能直言,還望前輩見諒。”難道和沈海天說自己師傅和一個混蛋鬥了十多年沒分出個勝負,他們一個朋友看不下去勸他們收個徒弟,等十年後再接再厲?
沈海天聽到私人之事看展昭的眼神更是怪異了,心想能教出這麼個優秀弟子的人怎麼會和那種人有牽連?不過,既然是人家師傅的私事,沈海天也不好細打聽。拿起方才下人上來的茶喝了一口,才對展昭說起那銀針的來曆。
展昭聽完才明白這沈總鏢頭方才怎麼用那麼曖昧的眼神看自己。師傅啊師傅,看來你是被人家誤會了,徒兒對不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