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墨 錦昊 猜到的 展昭:……(1 / 2)

完了,又掉進她設的局了。啊呀,自己怎麼這麼笨,明明知道白小姐不安好心,自己還那麼笨的上她的當。真是氣死了。怎麼辦?怎麼辦?現在先溜走以後再想辦法?展昭一邊想著一邊看著白玉堂,笑,笑,叫你笑,等自己在穆家寨完成任務,一定找機會好好和你算算總帳。

“怎麼?沒話說了?還是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白玉堂看展昭華眼神閃爍,還不時瞟一下房門,看來這回她真是被自己逼到絕路了,這時候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哼,可惡,把我逼到這份上,你很高興嗎?笑,還笑。笑?展昭看著白玉堂越翹越高的嘴角,腦中靈光一閃。嗬嗬嗬,還好,天無絕人之路。

“白小姐這是什麼話?奴婢一個普通落魄女子能有什麼事情好隱瞞的。至於您問我為什麼懂得狂草,其實奴婢是猜的。”

“猜的?”白玉堂看著展昭華還在狡辯,心想:你就編吧,看你這回怎麼自圓其說。

“對啊。我剛才聽您在哪裡自言自語,說什麼將船買酒,將船買酒,就試著猜了一下。”

“喲,還真巧啊。”

“是啊,我從小聽我爹背李太白的詩,聽得都能倒背如流了。就像要是我說人之初,然後讓您對下麵一句,您會不會對性本善啊?一定會吧,天經地義的嘛,聽多了,一下子就能想到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啊。”

“就算這點你能說的過去,那你這麼認識草書?”

“嗬嗬嗬,這奴婢也是猜的。我爹爹說寫字容易,寫好難,而且世上最難得其精髓的就是狂草。我就問他草書是什麼樣子的,他會不會寫。我爹說隨心所欲亂寫亂畫就行了。看您一紙文章字跡龍飛鳳舞,突然讓我想起當初錦昊在我爹好不容易攢錢買到的一刀極品夾江宣紙上亂寫亂畫,我爹拿它沒辦法,氣急反笑,說錦昊的墨跡就像張長史(張旭)的狂草般狂放不羈。那次錦昊的字我一個也沒看懂,今天見白小姐的字我也是一個也看不懂,又聽在小姐念叨忘了詩詞,就大膽猜了一猜。嗬嗬,難道真讓奴婢猜中了。運氣真好。”怎麼招,全圓過去了吧?

“你!好,這回就當你全說的通。”這回輪到白玉堂麵色鐵青了,這個丫頭倒腦子轉的倒是很快,還暗中諷刺自己的字是亂寫亂畫的,實在氣人。

“白小姐您的茶,嘗嘗怎麼樣。”正當白玉堂看著展昭氣不打一處來的時候,殷羅推門進了書房,手上端著一盞熱茶。

“放下吧。”白玉堂壓下怒氣,淡淡地對殷羅說道。這回就當讓展昭華扳回一局。

“昭華,什麼事情笑得這麼開心?”殷羅對白玉堂的冷淡並沒有多加注意,反正這個白小姐也沒有在她麵前多笑過。反而她一回頭卻看見展昭一臉笑容,透亮的眼睛都快眯的看不見了,不由得好奇心起。

“嗬嗬,方才白小姐在寫詩,一手漂亮的狂草讓我想起錦昊了。”展昭現在心情好極了。

“錦昊?誰呀?你朋友?他也會寫草書嗎?我聽寨子裡的先生說草書很難學的。”

“錦昊?不是不是,”展昭一邊笑一邊搖搖頭,偷看了白玉堂一眼,強忍住就快笑破的肚皮說道,“錦昊是我家的一隻白色大老鼠。”

白色大老鼠,白玉堂聽見這五個字心中一驚,難道展昭華已經看穿自己真正的身份了?

“老鼠?老鼠也會寫字嗎?”殷羅不解的問。

“對啊,彆的老鼠我不知道,可錦昊就會。彆的老鼠都是喜歡往廚房鑽,可錦昊唯獨鐘情我爹的書房。每次都喜歡跳進硯台,然後爪子上蘸滿墨汁再跳到旁邊的紙張上跑來跑去,還樂得吱吱直叫呢。有一次我問我爹什麼是草書,正好錦昊又去我爹書房搗亂,我爹氣急了反而大聲笑起來,然後指著錦昊踩得亂七八糟的紙說,那種看不出來寫的是什麼的就是草書,越亂的就越好,一看上去讓人眼花繚亂的就是狂草了。他還說什麼看見狂草彆管看得懂看不懂就一定要稱讚人家寫的狂放不羈,龍飛蛇舞。”展昭腦海中偷偷地給白小姐在臉上畫上幾條胡須,加上兩隻大大的耳朵,屁股上再加一條尾巴,嗬嗬,這個白小姐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看的老鼠了。看著白玉堂一身銀白如雪的華服,展昭越想越開心,仿佛眼前真有一隻瞪大眼睛的大白老鼠坐在那裡氣得胡子直抖。

“你們家的老鼠真奇怪。對了,這隻老鼠怎麼還有這麼奇怪的一個名字啊?緊耗,難道那隻老鼠皮很緊?”

“不是,不是,錦昊,錦是錦緞的錦,昊是昊天罔極的昊。我爹給起的。”

“你爹難道對那隻老鼠在他書房搗亂一點都不生氣嗎,怎麼給它起這麼好的名字?”

“不是,不是,我爹可恨那隻大白老鼠了。他巴不得錦昊早點死,省得再糟蹋他的好紙,好墨。可錦昊機靈極了,我爹想儘辦法也逮不到它。後來無奈之下想了一個主意,他說一般人家給孩子起名都是什麼狗蛋兒,貓蛋兒的,怕孩子養不大,就給起個下賤的名字說好拉扯。於是就給那老鼠起了個通天的名字,讓它無福消受,也好早登極樂。”展昭好不容易壓住狂湧而來的笑意,說完這段話,再也忍不住,捂著嘴哈哈的笑了起來。

“你爹真逗,哎呦,不行了,怎麼能想到這麼一個絕頂的主意呢,哎呦,笑死我了。”殷羅也被展昭逗得大笑起來。

白玉堂現在已經顧不得細想展昭華是否看破他的身份了,他現在隻想狠狠地教訓一下眼前這個笑得跟隻偷到油的老鼠--啊不,她怎麼能和白五爺相提並論--笑得跟隻可惡的臭貓一樣的女人。

“後,後來呢,錦昊死了嗎?”好不容易止住笑,殷羅問道。

“應該沒有吧。後來好長時間錦昊都沒變樣,又白又肥,還是上躥下跳。隻是再後來我爹過世了,書房就沒人用了,家裡也越來越窮,我把家裡能當的都當了,可能是看家裡沒有墨也沒有紙了,錦昊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展昭低著頭,輕輕搖了搖,說道。不行,說著這麼可憐的話,不能再笑了。可是,又肥又白還會寫狂草的大老鼠,眼前又出現了白小姐長胡子的模樣,展昭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沒笑出聲。隻是他控製不住翹起來的嘴角,隻得低下頭,以防讓人家看見。

“對不起啊,我不知道後來竟會是這樣子的。昭華,你彆介意啊。”殷羅一看展昭底下頭,以為說道她傷心的地方,忙道起歉來。

“沒事,沒事,已經過去很久了。不過,好久沒這樣笑了,今天還真虧了白小姐,讓我想起了以前的趣事。”展昭向已經沉默了一陣的白玉堂行了一個禮,順便觀察了一下她的氣色,咦,剛才鐵青的臉色已經恢複正常了,不由得心中佩服,這麼快就能控製住情緒,這個白小姐真不簡單。

其實白玉堂在展昭說出錦昊名字的來曆時就已經被氣的七竅生煙,打算拍案而起,管他什麼杜碧瑤,什麼好男不和女鬥,這個展昭華一張利嘴居然詛咒他早死,想想自己的外號錦毛鼠--鼠就是耗子,耗字通昊,再去了毛字,不就是錦昊。看來這個展昭華一定是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現在居然還拿自己的外號嘲笑自己。自己要是再忍下去,還算得上什麼江湖好漢,豈不是對不起四位哥哥,讓他們一起蒙羞?

隻是,就在白玉堂抬起右手準備發怒的時候,忽然看見展昭華腰部附近剛剛被墨滴濺上去的幾滴黑墨,心中一動,自己和展昭華的比鬥從自己一入穆家寨就開始了,看來她一定就是老鬼師弟的徒弟了。她在打什麼主意自己是不知道,不過她想逼自己惱羞成怒然後好混水摸魚趁機比自己先找到東西卻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再說了,她和自己先前都是在暗中鬥法,要是自己突然明著發怒,就算自己最後贏了,也是先輸了一招。哼哼,想讓五爺喪失理智你想的到美,看爺爺這回怎麼找回這局。

情緒安定下來,白玉堂咳嗽了一聲:“說完了沒有,我想在沐浴之前再看會書,殷羅你先下去吧。”

“奧,打攪白小姐,實在抱歉,奴婢先出去了。”殷羅沒想到白玉堂說翻臉就翻臉,明明剛才還好好的,她也笑了的。衝展昭吐了吐舌頭,轉身準備出去。

“那奴婢也下去了。”展昭把方才受的氣都出了,見白小姐麵色雖然正常,可語氣有點生硬,應該是生氣了。也是,誰聽到自己剛才的那番暗中諷刺的話都得生氣。自己還是先避一避風頭吧。

“你也下去了,誰伺候我啊?”贏了一局就想走,沒那麼容易。

“奧,那奴婢留下吧,昭華累了一天,讓她先休息一會兒吧。”殷羅看展昭向她投來求助的目光,以為她是因為剛才想起去世的爹爹心情不好,也覺得是自己的提問才讓她那麼傷心,就出言想幫昭華一次。

“不用了,昭華伺候的很好,換了人我有點不習慣。行了,你下去吧。”白玉堂揮揮手,有點不耐煩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