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展昭總覺得彆人都在盯著自己的腰部看然後捂著嘴偷樂,他不由自主的紅著一張臉,頭低得更低,加快腳步往自己房間趕,遇到沒有人的地方還悄悄提起輕功,平時一刻鐘的路程,讓他不到半刻鐘就趕了回去。
進了屋子,反手關上房門,脫下衣裙,拿起中午換下的舊衣服。還好今天太陽不錯,一下午衣服已經乾得差不多了,遇到還潮濕的地方,展昭運氣於手上下搓了幾下也給弄乾了。穿好衣服,展昭看了一眼剛剛脫下的裙子,伸手撿起來狠狠地揉成了一團,想運氣把它撕碎。可氣剛提起來,心中突然有點舍不得,竟又展平疊好放到了包袱裡。
直到等展昭找到蓉院後麵的浴室,找個人問了一下,走進一間小屋,看見站在外廳一見他進來就捂著嘴轉過身去偷笑的燕茹和殷羅,他也沒想通怎麼就突然頭腦發蒙,莫名奇妙地把白小姐的那件‘傑作’給收起來了。
算了,僅收之則安之。細想和白小姐相處的一天,從最開始的頭帶事件,到後來的水壺事件,還有最後的衣服事件,自己從頭到尾都是被迫接招。望了一眼從內門門縫裡透出的微微熱氣,展昭決定開始開動腦筋,下一次自己不能再處於被動,說什麼也得主動一回。
從哪裡開始呢?這裡是浴室,有什麼能利用的呢?浴室—浴池—熱水……,等等,水?小溪!啊,展昭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心想:我這是怎麼了?竟然忘了今次潛進穆家寨的目的是尋找杜前輩藏在這裡的東西,而不是和彆人爭強鬥心機,差點就誤了正事。要是在和白小姐糾纏的時候被對手搶先找到東西,我還不後悔死?
想通這點,展昭看了一眼還在偷笑不已的兩個女孩子,咳嗽了一聲,問道:“笑夠了沒有?笑夠了出去說話吧,這裡太悶。”說完,轉身先退了出去。
“笑夠了,笑夠了,好久沒有笑得這麼開心了。”燕茹和殷羅見展昭麵帶紅暈,知道她很尷尬,忍住笑意,跟著出了門。
“昭華,你那件衣服呢,沒扔吧?晚上讓我瞧瞧,行不?聽殷羅描述的不清不楚的,讓我很心裡好奇得跟有隻兔子在抓撓似的。”燕茹說道。
“扔到是沒扔,隻是咱彆再提這件事情了行不?就當我求求兩位了。”展昭說完,還彎腰給兩個女孩子鞠了個躬。
“好好好,不問就不問。”燕茹閃身避開半禮。展昭剛鬆了一口氣,就聽燕茹接著說道:“不過,我還是想看。殷羅,晚上彆忘了提醒我看看那件衣服。”
“燕茹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就彆鬨了。”展昭無奈,女孩子還真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忙把話題岔開,“對了,燕茹姐姐,現在白小姐在沐浴,一時半會怕是出不來,咱們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你能給我再講講寨子裡有什麼好玩的嗎?”
“今天咱們溜溜逛了一整天,該看的都讓你看了,該逛到的你也沒落下什麼,你還想知道啥?”
“沒有,就是下午跟白小姐和殷羅姐聊天時說道我家舊事,讓我想起以前我爹給我弄了好多好多好玩的東西,有點懷念。我就想看看寨子裡有沒有類似的東西,以後我想爹了就去看看,就當個念想。畢竟我離開家的時候把能賣的東西都賣了,什麼也沒有留下來。”說完,展昭還一臉悲傷欲絕的表情,這可是剛和白小姐學的,自己方才就是輸在這招之下,女人肯定比自己更容易心軟,這叫現學現賣。
“昭華你彆難過。你爹都給你做過什麼東西啊?和姐姐說說,讓我幫你想想看,要是咱寨子裡真沒有,以後我們幫你想辦法弄來。”果真,不禁男人看不得女人哭,女人也看不得同樣是女人的姐妹哭。“不過,昭華,你家那隻叫錦昊的大白老鼠真的那麼神奇嗎?一想到這天底下會有老鼠不愛廚房愛書房,一身白毛就四隻爪子被墨汁染得黑黑的,我就忍不住笑。”
“真的。”裡麵不就正有一隻泡在池子裡嗎?悄悄瞟了一眼浴池的方向,展昭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一隻白色絨毛的大老鼠,閉著眼睛愜意地躺在浴池裡。後來那隻老鼠的臉慢慢地竟變成了白小姐那張美輪美奐的容顏,配著一身老鼠皮,搞笑程度至極。
笑歸笑,展昭這回沒忘了正事,“對了,咱寨子裡有秋千嗎?小時候我看彆人家有秋千,就纏著我爹也給我架了一個,後來我爹一有空就陪我玩,蕩的可高了。”
“是嗎?可惜了,咱寨子裡沒有。”
“真的沒有嗎?”展昭看燕茹沒有一絲猶豫地搖頭,暗中皺眉,這是怎麼一回事?都到了這個地步,線索怎麼斷了?
“你們北邊來的人都很喜歡秋千嗎?”突然殷羅插口道,看展昭一臉的不解,接著解釋說:“上午我跟著安妹妹下山,她也問過我寨子裡有沒有秋千,說白小姐最愛蕩秋千,尤其是現下這個時節。我說沒有她還很失望呢。”
“湊巧吧。”真的是巧合嗎?第一,這個時間第一次出現在穆家寨的人就值得懷疑;第二,那個叫白安的婢女,看起來十五六歲,很可能就是當初自己在雲原府聽說的那個到處拿著銀針錦囊詢問的書童打扮的人,隻是她是現在男扮女裝還是當時是女扮男裝還不清楚。不過,管她是男是女,如果是自己的對手自己就不會手下留情,隻是一場比試,又不是生死相鬥,沒必要憐香惜玉,而且對方還是主仆兩個人,而自己卻沒有一個可以商量的人;第三,也是最讓人起疑的就是從自己剛一見到白小姐她就不停地在暗中找自己麻煩,現在想起來,應該是在試探自己多過於故意找麻煩;最後,對秋千的提問要說巧合那也太牽強了。
看來白小姐應該就是混蛋前輩的徒弟了,也就是自己的對手。師傅提起混蛋前輩時雖然沒有一句好話,可也從來沒有貶低過他的人品。再者能和師傅那種隱士高人鬥了十多年還分不出勝負的人一定不會派出兩個弟子來以多取勝,白安應該真是白小姐的仆人。照顧她飲居起居的同時替她跑跑腿。
不過,自己說什麼也是在以一對二,又處於劣勢,看來得抓緊時間了。
“後來,安妹妹還問我要是提起秋千,小溪,房子和大樹我會想到什麼?”殷羅自顧自地接著說。